荔初靠在他的怀里,意识已经迷迷糊糊了,大脑昏沉,一心只想睡觉。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低低地说,“难受就睡会儿,很快就到医院了。”
语罢他又喝了一声司机,“开快点!”
司机见老板焦急心疼地样子,什么话也不敢说,默默加快了速度。
*******************************************
荔初醒来时,觉得自己仿佛睡了一个世纪之久,她艰难的睁开眼皮。
眼睛发热,有一股涩痛,她眨了两下眼睛,周围都是黢黑的,是到晚上了么?
门轻轻开了一条缝,借着外面露出来的灯光,她看清这不是医院,是自己的家。
沈泽穆端着碗热粥进来,见她醒了,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问,“渴了吗?”
荔初想回答,喉咙却像火烧的一样疼,她微微点了点头。
他把粥放下,从暖壶里倒了杯白开水,试了试温度,再端给她喝,荔初半抬起身子,抱着杯子,喝了个精光,经过开水的滋润,喉咙的刺痛感减轻了不少。
他问,“还要吗?”
她摇头。
他收回杯子站起身,语气里显露不出什么情绪,“粥还有点烫,搁会儿再喝。”
吩咐完这句,他就要抬步出去,荔初心慌意乱,他从来没有这么冷淡的对过自己,惊惶的抓住他的衣袖,委屈匆忙的道歉,“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
泪水伴随着恐惧流了下来,吧嗒吧嗒的滴在被子上。他转过身来,叹了口气,顺势坐在床边,“我没有生气,你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说完,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离开了。
荔初见门被阖上,又一波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他肯定是不高兴了,他见到自己跟肖原在一起吃饭,肖原还抓着自己的手,一定是误会了,一会儿她要好好跟他解释,解释完就没事了,她咬着被子安慰着自己,又在惊惧和疲累之中昏睡了过去。
沈泽穆进来给她量体温,进了房间,发现她蒙着被子缩成一团睡觉,揭开被子,往下拉了拉。
一张布满泪痕通红的小脸露了出来,心毫无预料的被蛰了下,她睡的不安稳,湿润的睫毛一颤一颤,像是在梦中遇见了极为糟糕的事,心里暗暗自责,她都已经生病难受成这样,他还跟她置什么气!
摸了摸她的额头,仿佛比之前更烫了,他惊了一下,立即给她量体温,39。5度,体温非但没降反而上升了0。8度,他不敢有丝毫犹豫又把穆羽飞叫了回来。
穆羽飞赶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沈泽穆拿着湿毛巾,一下下替她擦汗,床上的女孩紧闭着眼,不安的呓语,一双手还牢牢的揪着男人的衣角。
“你来了,快给她看看,她的体温又升高了!”
看他焦急的模样,穆羽飞也不敢开他玩笑,赶紧上前给荔初看病。
“怎么样?”他问。
穆羽飞在心里哀嚎,能有什么事儿啊,想想他一个专做心外科手术的主任医师,放下医院里的一干事宜,跑过来给一个小丫头片子看感冒,可真够悲催的。
心里这样,嘴上可不敢讲出来,他示意他放宽心,“没什么大事,就是感冒加重了,开点感冒药就可以了,她醒来你督促她吃点东西,保持心情舒畅,我保证不出三天,这感冒就痊愈了。”
听了他的保证,沈泽穆果然放心了很多,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穆羽飞一颗心碎成了八瓣,划拉划拉后尽职的通知到,“那,回头找个人把药给你送过来。”
那人点点头,穆羽飞就知道在这儿捞不着半点好,火急火燎的把你叫来,连杯白开水都没倒,用完了就一脚把他踹到门外。
哀怨的看一眼扒在床前伺候心头肉的男人,他叹了口气,以前怎么没发现,沈泽穆居然是个情种。
他记得,当他得知这件事后,既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沈泽穆那样一个严谨冷面的人,怎么会跟自己的准弟妹发生感情纠葛。今天他完全理解了,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呗,这回真是陷进去啰。
叹了口气,穆羽飞紧了紧大衣离开了。
*******
“沈总……”秘书战战兢兢的进了沈齐穆的办公室。
“什么事?”沈齐穆低着头看文件,不耐烦的道。
秘书心里直打颤,自新总裁上任以来,他每天都要发一通脾气,动辄踢桌子,摔杯子,闹的整个秘书室的人都人心惶惶。
本来这个差事不需要她做,但自从穆秘书走了之后,她就被提拔成了首席秘书。
“到底什么事?!”沈齐穆见她半天不说话,果然来了脾气。
秘书不敢再磨蹭,壮着胆子道,“这是董事会所有的董事的联名上书,请您过目。”
联名上书?沈齐穆接了过来,扫了两行,火一下子从脚底窜了上了。
好啊,联名上书的目的是要请沈泽穆回来,不仅如此,还要他亲自去请。
他气的大脑发晕,来回踱步,见面前还站着个人,伸手就把那份“上书”砸了过去,“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给我滚!”
秘书浑身发抖,慌忙夺门而逃。
沈齐穆大口呼吸,压制着奔腾的怒气,沈泽穆,沈泽穆,真是小看他了,难怪他走的那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原来早就挖好了坑等他跳,恐怕他跟所有的重要客户以及合作伙伴都打好了招呼,只认他一个人,他沈齐穆只是空得个总裁位子。
腰腹处传来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