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城听他说到家常二字,心想温书记果然是知道自己同林清如的事情了。怪了,自己的事情,别人都知道了,偏偏自己不知情!
赵长城说道:“首长……”
他刚开了个头,温天厚就笑道:“就我们两个人,你不要这么拘束嘛!像以前那样,叫我大伯就行了!唔,如果你跟林丫头在一起了,就该叫我姨爹才对,是不是?哈哈!”
赵长城难得的嫩脸一红,继续说道:“温书记,您主政这里,也快三年了,威望日隆,各方诸侯,景从相随。”
温天厚道:“你也学会拍马屁了!不实在!”他话虽这般说,脸上却是含笑的,显然很开心。
赵长城道:“您是外来户,势力日渐见长,肯定会引起那些本土势力的忌妒,南方省这么大,地市只有那么多,您掌控的势力多了,成了权力大户,分到其它领导手里的果子就少了。
人们常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官争一方权!有些领导手握重权习惯了,忽然有一日,这个市的人不听自己使唤了,那个市的人也不听自己招呼了,领导心里就难免不平衡了。于是,他们就要想方设法,从您这个大户手里夺。”
温天厚一扫疲态,看着赵长城问道:“你从哪里看出这个苗头来的?”
赵长城道:“我说了您别介意。”
“我不介意。”
“我从您摔了杯子那一刻,就若有所思,到您连晚饭就来不及吃,连夜赶下来时,我就猜测到,这件事情并不只是一起矿难这般简单。”
温天厚专注的看着赵长城,良久才说道:“如果只闻其言,我无法料到,你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难怪连林丫头那么刁钻的人,都能对你一见钟情啊!连我这个糟老头子,都忍不住有些喜欢你了。”
赵长城嘿嘿一笑,心想林清如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吗?自己跟她倒是通过几次电话,无非是些生日或者节日的问候罢了,根本没有涉及到情感这方面上去啊!
温天厚道:“小赵,我再考考你,依你之见,这个幕后推手,会是谁呢?”
赵长城这次没有马上回答,他有心依靠温天厚这棵大树,所以着意表现,也不想给他留下一个年少轻浮的印象,更不能因为得到几句称赞就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思考了一分钟左右,他才表情凝重的说道:“温书记,我觉得吧,二号和三号都有可能。三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虽然用二号和三号指代人称,但他相信温天厚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温天厚眉毛一挑,沉声问道:“你有什么根据?”
赵长城对这个问题已经做过多次思考,这次没再故作沉思状,而是立刻回答道:“风起于青萍之末,侵淫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这件事情的源头,是南岭矿难,粗一看,整件事情都发生于莲城,与西州无关,实则不然。”
温天厚眉头一跳,微微颔首。
赵长城得到了鼓励,继续说道:“官员都怕担责任,这是人性使然。莲城市的领导们再高风亮节,只怕也不会自嚗家丑,更不会主动跑来请罪。
王书记,却神色慌张的向您去做汇报,时间又是这么晚,我猜测,他一定是临时起意,因为这件事情他知道捂不住盖子了,不在他控制范围之内了,只能用主动争取您的宽大处理。
还有一点,就算市委书记和市长再怎么不和,两者的政治利益是一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矿难这件事上,他们不会彼此利用,互相掐架。就算追责起来,市?毕竟市长是政府的一把手。这就排除了周市长的嫌疑。
由此可见,省城晚报的记者,并不是莲城方面喊下去的。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了。”
温天厚道:“就算不是莲城内部有人搞鬼,难道就一定是东州市的人?”
赵过是东州市某人的话,这话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由此可见,英雄所见略同啊!”
温天厚一愣,拍拍额头道:“我刚才想到西州,就顺口说出来了!”
赵长城笑道:“为什么是西州?原因很简单,因为莲城方面反击之剑,指向的就是西州!还有谁比当事人更清楚自己的情况呢?
既然已经做出了反击,那就说明,有人要动某人!而且已经被这个人知晓了。
那么,我猜测,接下来,即将拉开一场风波诡谲的权力争夺大战!”
赵长城回到临沂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郭晓红洗完澡,躺在招待所睡着了。
赵长城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充满爱怜的看着她泛着晶莹光彩的脸蛋。
她睡觉的姿势有些像小孩子。
赵长城知道,她这是担惊受怕的后遗症。
赵长城洗完澡,从背后抱住她,很快就进了梦乡。
昨天晚上一个晚上没睡,加之又东奔西跑,赵长城确实累了,这一觉好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睁开眼来,看见郭晓红还缩在自己怀里,但是翻过身来,正眨着明亮的双眸,看着自己。
“怎么了?”赵长城搂住她,轻声问。
两个人折腾了半个小时,郭晓红反应不行,赵长城说道:“算了,下次再说吧。”
郭晓红有些沮丧的道:“你会不会生气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真的很想。”
赵长城笑道:“傻瓜,你刚刚受过这么大的刺激,身体还处在很紧张的状态,所以暂时还不适合做这个。过两天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