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寂静得都能听到人心跳声,黛贵妃抬头看着下方淡然品茗的烈如歌,柳眉拧起,尽力地想要把内心的忐忑不安给消减。-..-
朱‘唇’抿着,黛贵妃眼睑轻垂地坐在金銮椅上,双瞳时不时地觑向明黄齐帘隔着的内室,显然在焦急等待着南宫玺与申屠无忧出来。黛贵妃本不愿意‘插’一只脚,可申屠无忧给她开出的条件太过‘诱’‘惑’,遂现在她亟待着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不能走。
“黛贵妃到落夏和亲,被赐予贵妃之名,有多久没有回过北狄呢?”烈如歌搁下手中茶盏,宛如拉家常地浅笑问道。
黛贵妃浓密纤长如扇的眼睫‘毛’颤了颤,双目中敛起一丝的疑‘惑’,如实相告,“不足三月。”转头含情脉脉地看向司徒明,低声细语地道,“本宫随和亲队伍出行之刻,便做好了取舍,天下之大,唯不负有心人。”
司徒明温柔回视,向黛贵妃伸手,黛贵妃会意地起身,盈盈走到司徒明的怀中,就这么当着烈如歌的面,没有忌讳的纤细腰身一扭就坐在司徒明的大‘腿’上。
司徒明抬手攀在着华丽宫装勒出的曼妙身段,两人四目相对,如胶似漆的模样简直要把单身狗给溺死。
烈如歌眼角不经意掠过,嘴角顿时‘抽’搐不已。
“北狄都是真情立地的好儿‘女’,黛贵妃乃是‘性’情中人。不瞒贵妃,我月前遇上一件奇怪事,此事关乎贵妃,看情况唯有贵妃才能给我解答。”烈如歌白皙的眉间油然升起一股疑‘惑’,口‘吻’异常的诚恳。
黛贵妃依偎在司徒明的怀中,不慎在在意地回了句,“二小姐请讲。”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仔细的把事情经过娓娓叙来。
“呵呵,此事都怪我一个嗜好恶作剧的商友,他于三月前到北狄纳货,见到一个惊奇的玩意,特意捎来赠送我,我正于月前收到。一打开半人高的银箱,里面……啧啧,黛贵妃,你猜猜这里面是你们北狄特有的什么玩意?”烈如歌卖了关子,啧啧称奇。
黛贵妃鄙夷地扫向烈如歌,酥手紧搂着司徒明的脖颈,当下只觉烈如歌不识趣,打搅了她与司徒明的欢好作乐,回答起来,也带着一丝的嘲讽,“北狄地大物博,是草原之王,无人能挡,我族人擅长骑‘射’,弓箭翎羽武器天下第一,‘女’子中有‘精’巧又锋利巴掌大小弩,其力道非比寻常,你友人给你赠送的是小弩吧。”
遗憾地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接着手肘撑着腮帮,做沉思状。
见状,黛贵妃不悦,烈如歌的神情显然在告诉她猜错了。她是北狄公主,故土的一切,哪有她不知的,当下被烈如歌否定,黛贵妃心情怒火中烧。
黛贵妃柳眉犀利挑起,尖声讽刺道,“二小姐可莫要开玩笑,对错得说清楚,不然别人还得误会本宫这个土生土长的北狄公主是个冒牌货呢。”
烈如歌浅勾起‘唇’角,嫣然一笑,“贵妃不必着急,我这是在回想,寻思着如何去形容那件奇怪礼物。且说贵妃北狄公主的身份比珍珠还真,又怎会是假冒,他人就难说,北狄王哪里肯作假,给我国陛下送一个狸猫公主来和亲。”
“如歌妹妹,你不是出家人,最近怎么老爱打诳语,都把朕的好奇心给吊到嗓子眼上了。你快说,不然朕就要惩罚你了。”司徒明抬手拍了拍黛贵妃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对着烈如歌稍作严厉地道。
烈如歌颔首,暗中对司徒明着虚伪的君子是无限的嫌弃与吐槽,这人要在现代,奥斯卡小金人届届都得是他拿,当之无愧的影帝。
清了下嗓子,烈如歌在两人的期待下,缓缓揭开谜底,“陛下,贵妃,银箱里面是个人彘,被人削断了手足,身塞到……”烈如歌素手指向殿内的一个孩童高装着字画的寒梅‘花’纹‘花’瓶,“就若那个‘花’瓶大小的泥盂。”
烈如歌所讲的内容令人惊悚,司徒明恶寒地不禁浑身都抖了下,长臂微动,示意黛贵妃坐到一旁。黛贵妃不情不愿地只好起身,坐在金銮龙椅上,娇躯也紧紧挨着司徒明健硕的长臂。
“朕从未听闻北狄还有人彘这么一种残忍的特产,爱妃,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司徒明神情异常的惊异,直接问向唯一的本地人。
黛贵妃神‘色’一变,扯了扯‘唇’角,“陛下,北狄向来等级森严,小族小派极多,故而地方王爵自行管理好,臣妾猜测是一些反叛奴隶不听教,还到处惹事生非,奴隶主无奈之下只能施于最残酷的刑法,以儆效尤。”
司徒明一听,心情略显沉重,但每个君王治国不同,因地而异,落夏儒雅文明之邦显然与马背上推诵武力的北狄国风迥异,不可苟同,却能理解。
而且黛贵妃解释,是奴隶不听话,奴隶主的无奈之举。
“原来如此,我友人是在贩卖奴隶的市集拍卖场所见到,店家把这人彘放在当天出售的奴隶旁,是作为赠送品。不过,我疑‘惑’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银箱内还有一副仕‘女’图。”烈如歌见黛贵妃不屑一顾的模样,‘唇’角一勾。
见状,司徒明立刻好奇问道,“难道这仕‘女’图上的‘女’子,正是如歌妹妹得到的人彘的原貌?”
烈如歌两指清脆叩响,“陛下果然是聪明睿智,一猜即中。”美眸若有若无地瞥向黛贵妃,烈如歌起身走到殿‘门’外,对着‘门’边候命的海公公低声‘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