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震庭扶起烈若溪,安抚了一番。抬头,脸色深沉地看向绿萝,“如歌,你能向为父解释吗?”
绿萝不是烈如歌,烈震庭对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且此刻她作为“烈如歌”要是显露娇柔和慌张,就成全了烈若溪的诡计了。
“无规不成圆,落夏国以文明礼仪邦交,内注礼法。若有枉法,目无尊长的人,该当如何?”
绿萝冷声,脸色毫无波澜地反问。烈震庭脸色一变,双眸严谨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她,对冷清的“烈如歌”略显诧异,更多是她对父亲的不敬的大不悦。
“目无尊长,猪狗不如,当以杖毙,并剔除族名,以儆效尤。”烈震庭是落夏国丞相,他既猜到绿萝问话的目的,可他不能撒谎,语气阴沉道。
“那就是女儿对父亲的解释。”绿萝冷声道。多余的,她不用再多说,烈震庭自然懂得。烈若溪在府内多次对烈如歌口出恶言,烈震庭不可能完全不知。
既然烈震庭知道烈若溪的行径犯了落夏国的国法,绿萝要的就是烈震庭亲自责罚烈若溪。可事情进展的状况,一如最初所料,烈震庭是不可能与规则上所标注的杖毙烈若溪。
烈震庭面色难看,被一个女儿言语不恭逼着去责罚另外一个女儿,还有见到自己唯有的两个孩子互为仇人,在内较劲,这些都不是他作为父亲愿意见到的。
可是,烈震庭更能谅解烈若溪,她自小娇惯,有些恶习一时半会难以根除,且在他看来都不是大问题。但对十年未见过的烈如歌,太多的不清楚。就今天来看,他在官场多年,可似乎没有看清这个女儿的性子。
倘若不是烈如歌那张与幼年相似的脸,与刘麽麽的承认,烈震庭并不能就此认定她就是自己死而复生的二女儿。
“溪儿年纪尤小,你作为姐姐,应有肚量,不要斤斤计较。”烈震庭沉声,责备道,对烈如歌的逼近,他只把事情小化为两姐妹的矛盾。
一侧,烈若溪唇角高翘起,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自大高傲地看向绿萝,眼神满满地都是挑衅,似明张目胆的告诉她,“看吧,爹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的,你不自量力,识趣地以后见到本小姐,就奴颜婢膝的,不尽地讨好本小姐,本小姐看在一场姐妹的面子上,会放你一条生路。”
绿萝当着烈震庭的面,安然地落座,抬头看着站在厅中变了脸色的烈震庭,冷面低声道,“肚量不等同就要没有底线原则的退让,就如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记念着丞相府是家,才会回来。”
“倘若我如此不待你们见,只要爹一声驱赶,我立刻携着乐乐离开丞相府,且永生不再出现京城。君子一诺千金,女子当仁不让,不可口信雌黄。爹若是出声告明,女儿定当履行承诺,绝无戏言。”
绿萝语气清冷,柔美的面容坚硬,一缕英气射出,大有气概,而且坦荡,与烈若溪一般娇弱的闺阁女子相比,更是真性情。
烈震庭看着眼前的“烈如歌”,神色有一丝的迷蒙,似见到了当年的司徒思懿。出生将家,即便多年养在深宫,身上的英气锐利也不曾削减。
绿萝的话,有些咄咄逼人,因为烈震庭于情于理,都母女。上有太后娘娘压制,要是他忽然把烈如歌气走,太后那边不好交代。
再者,十年间,他未尽到父亲的职责。即便他此刻有气,却做不出赶她走的事情,不然落夏国的人都会嘲笑他,名誉尽毁。
烈震庭深思忧虑,黑着脸低声道,“如歌,你说什么胡话。丞相府自然是你的家,你还能去哪里?”
绿萝不开心了,难道就不能爽快地给个答案,还要跟她扯什么情谊和嘴皮上的职责吗?绿萝脾性向来都是对熟识的人好,对陌生人就一般般,鲜少有耐心等他们磨磨唧唧的来。
“爹的意思,就是女儿待在丞相府天经地义了。丞相府是爹的,府内大小事情都瞒不过爹的双眼,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只想带好乐乐,孝敬爹,有人做事要是太出格的话,我也不会手软的。”
绿萝抬头看向烈震庭,目光冰凉,揭开表面他们表面那层造作,直白地道,“女儿与爹错过十年,爹就没有想过当年的事情吗?女儿逃离火海,被刘麽麽救出,养在府外。可是关于女儿的消息,刘麽麽没有告诉爹,爹也没有追究那场大火,罔顾认为女儿已葬生火海。”
烈震庭目光闪躲了一下,面色愧疚,含有心虚。当年,他听信了锦澜的话,悲痛地以为烈如歌已死。倘若他能再追查,烈如歌确实不至于流落在外十年。
而刘麽麽分明收养了烈如歌,却没有告诉他。现在仔细想来,烈震庭大概猜到当年大火的真相。只是十年改变太多,丞相府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女儿回府,爹认同,那女儿还是丞相府嫡出的二小姐。庶女与姨娘见到女儿,难道不应行礼吗?还有,妹妹还没嫁到太子府,圣旨也还没下,妹妹就在外面造架,有心之人可趁机借题发挥。”绿萝冷声道,尖锐地指出烈若溪胸大无脑的行径。
事关丞相府,烈震庭对烈若溪便不会轻易地妥协。况且,绿萝所说的没错,婚期到来期间,烈若溪若有半点的把柄被人抓住,他人尽可捏着这短处,辩烈若溪的不是,与不适合作为太子妃。
烈震庭狠瞪了一侧还沾沾自喜的烈若溪,烈若溪小脸被唬得一抖,立刻乖巧认错地低垂下头。可绿萝自然不能给她机会,把前面对烈若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