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若溪发泄一通后,就跑到了如兰苑找锦澜哭诉。 [绣着粉妆海棠的美人榻上,低眉看着埋首在自己怀抱中啜泣啼哭不已的烈若溪,娇媚端庄的瓜子脸上眉梢褶皱略深,眼底暗光滑过。
“好了,别哭了。娘向你保证过,你今天受到的不公,以后会加倍还在那贱人身上的。”锦澜心烦地柔声道,烈若也听出她心情不好,隐有生气的迹象,不敢再哭,捏着绢帕擦拭着眼角,可心口的怒气未消。
“娘,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手反击啊?你总是待在苑子里,你都不知道爹有多重视烈如歌那个贱人。女儿才是丞相府唯一的大小姐,她凭空找了回来,就把夺走了爹对女儿的宠爱,看到那贱人飞扬跋扈自大的嘴脸,憎恶极了,我真的是……”
烈若溪心气不平的在数落着烈如歌,恨的咬牙切齿地,似烈如歌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含水的杏眸中蓄满了阴狠的冷芒。
锦澜柳眉顰起,抬手揉着额际,烦躁地拔高了音量,低呵道,“够了!”烈若溪心惊,脸色发懵地抬起头看向脸色不佳的锦澜,正好与锦澜眼角流露出来冷寒的暗光对上,浑身发憷,乖觉地紧闭上嘴巴,低垂下头,很显柔弱。
自己女儿害怕,甚至是恐惧自己,锦澜但觉无他,只是在她面前软弱就作罢,但在敌人面前也是一副扶不起的阿斗,锦澜真心恼怒,觉得烈若溪给她丢脸了。她锦澜,怎么就教出如此愚蠢无脑的女儿呢?
“娘不是跟你说过,现在不许去找烈如歌麻烦吗?我们要对她好,让她放松警戒,老爷也不会对我们娘俩有怀疑后,我们再下手也不迟。溪儿,你太沉不住了。一个烈如歌就让你毛手毛脚的,以后在太子府,对上城府极深的女子,你可要怎么办才好?!”
锦澜皱着柳眉,见烈若溪畏惧得一声不吭的模样,心头剧烈波动,气躁烦恼,又无可奈何,自能把怨气自咽下腹,憋着。她怀着烈若溪,为了自己和孩子,把司徒思懿两母女都除掉,丞相府乌烟瘴气,短期都是死气沉沉的,所以等到烈若溪出生时,烈震庭欢喜不已。
接着,锦澜又让人放火烧死病气恹恹的烈如歌,丞相府十年来只有烈若溪一个孩子,她与烈震庭自然是放在手心上的宠爱。可锦澜没有想到当初温柔宠溺的教育,居然把烈若溪教成如今的不堪一击的模样。
锦澜双眸冷光一划,两眼满是歹毒。在丞相府,烈若溪是半个主子,没有竞争对手,无须警惕,所以她做的都对。错的地方,就是烈如歌那个贱人不该活着,还找回了丞相府……
烈如歌,十年前你命硬,那场大火都烧不死你,是我疏忽了。十年后,你以为还能侥幸在逃过吗?
锦澜面色阴冷凶恶,唇角勾起的笑容险诈狠毒。
低头看到自己女儿卑微地跪在地上,锦澜心有不忍,又柔声地安慰烈若溪。两人还未来得及说上宣布婚事一事,兴高采烈的烈震庭就大阔步踏进。
烈震庭侧目看向双眼微红肿的烈若溪,走上前,慈祥地摸了下列若溪的头,深叹了一口气,道,“溪儿,爹都是为了你好啊。有如歌陪你去太子府,多一人护着你安全无恙地诞下太子的嫡长子,爹才没有后顾之忧。”
烈若溪听到,脸上更懵的,神色不解地开口问道,“谁,要进太子府?”
锦澜抑制住强烈的震惊与不满,走到烈若溪的面前挡住她,笑着看了她一眼,示意烈若溪不要开口,转头娇笑欢雀地道,“老爷,真是太好了。 [还在忧心,怕溪儿到了太子府后,会吃亏。现在又如歌陪着她去,妾身就放心了。”
“老爷,只是让如歌陪着溪儿进太子府,太子……同意吗?”锦澜蹙着柳眉,掩盖住自己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问道。
烈震庭怡悦地勾起唇角,抬手摸着锦澜略凸显的小腹,老眼中闪耀着期待的光芒,对锦澜明显藏了心思的问话了然。慈爱的目光盯着锦澜的小腹,沉声给了她一剂定心丸。
“这事是太子提及的,要纳如歌为侧妃。你们都放宽心,太子的嫡长子只能是溪儿生的孩子。如歌,她只是辅佐和保护溪儿与其孩子的安危,她明白自己的作用的。”
烈震庭的一番话,是清楚地告诉烈若溪与锦澜的。如此冷酷无情的话,听起来,烈如歌就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其出现的作用单纯是为了保护烈若溪。
暗话中,烈震庭是给烈若溪一个承诺。要是烈如歌进了太子府,日后有了太子的子嗣,也不会对烈若溪造成任何的危害。倘若有危及烈若溪的地位,那他会狠心地提前出手,处理烈如歌,以及不该存在的孽种。
烈震庭讲的如此透彻,锦澜的摇晃的心安放了下来,嘴角柔和的笑意,略微变了味道,隐约藏着一丝丝的阴险。
烈若溪眉头微蹙,姣好的脸颊神色不悦,可见到锦澜的警告,只好瘪着嘴,点头应道。
烈震庭知烈若溪性子娇惯,避免以后她与烈如歌再起不必要的冲突,就沉声轻数落了一番,并让她虚心跟着烈如歌学习。
在烈如歌那处受了气,回到自己的地盘,还要被烈震庭再啰嗦的教诲,烈若溪心高气傲,委屈不得了,勉强撑到烈震庭松了嘴,就连忙行礼离开,神色还是气鼓鼓的。锦澜见状,无奈的摇了下头,转身赶忙用自己的柔情来安抚脸色难看的烈震庭。
如兰苑外,在烈若溪离开的那一刻,一道纤细的身影灵活矫健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