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轩虽是儒雅如斯的人,但性子也是执拗的。室内,两兄弟各持自见,没有一个打算松口。
见状,南宫玺深叹了一声,劝慰道,“三王爷,你还是听九爷的话吧。要是如此委憋的走,你能吞下这口怨气吗?”
司徒轩眉头皱紧,青黑骇人的脸上依旧坚持着,并不为南宫玺所劝动。
“打晕他,绑他走。”片刻后,司徒拓冷声道。接着两位黑衣人从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捆麻绳。
见状,司徒轩立刻往床里面缩,厉声对司徒拓道,“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我的府邸,我不愿意走,谁也逼不了我!”
“老三是忘记当年本王的手段了,本王要你走,你就得马上走!”司徒拓冷笑道。
烈如歌看着两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峙,眼角微抽搐。若不是她前后都看到了,还以为他们两人是世仇,有着杀父灭门的深仇大恨呢?
分明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只是司徒拓习惯了铁血硬冷的手段。只是,有时候温和一些,事半功倍。
“三王爷,可以听听小的吗?不多,就两三句,不会妨碍你们很多时间的。”烈如歌走上前,美眸看着缩在窗内身形战栗的司徒轩。看着司徒轩摇晃的身形,烈如歌都怕他眨眼间就没了。
司徒轩警惕着黑衣人,打量着烈如歌,脸色不佳,声色低沉地道,“倘若你要劝我,那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烈如歌勾唇一笑,冠绝精致的小脸恍若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她就站在原地,离床榻有两米远,这样的距离能使惊惶中的司徒轩得到一丝的安全。
“小的没有要劝三王爷的意思,父母最大,而三王爷的先帝贤妃已瞌世长眠,王爷的生死自然由你自己做主,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烈如歌语气轻快,冲破了室内压抑冷沉又紧张的气氛。
见到司徒轩脸上的防备减少,烈如歌眼神示意南宫玺离司徒轩远些,接着哂笑道,“只是,涪陵是先帝赐给王爷的封地,王爷自己搅了乱,就打算一死百了。既然王爷如此有责任心,何不寻活路,打理好身子后,再好好管理涪陵,让它成为落夏国的福地,而非致命。”
该说的烈如歌已说,她实在看不惯司徒轩懦夫的做法。管家和王妃他们有负与他,凭什么他要同归于尽。换做是自己,烈如歌是从刀山火海上也要活着,等她羽翼丰满,好好活着回来,让那些期待自己死的人备受折磨。
烈如歌的话落,室内陷入持久的安静。
良久后,司徒轩两手吃力撑着从床上下来,推开南宫玺的帮助,自己床好鞋袜,并站起身。青黑无血的脸上不再是枯败和无奈,神采奕奕。
“九弟,为兄把涪陵暂时交给你。为兄向你发誓,一定活着重新回来!”司徒轩坚定道,虽然声音细弱,且带着深喘,却掷地有声。
司徒拓神色稍霁,大手拍了下司徒轩的肩膀,下颚一点。
换上简易的锦袍,司徒轩把手中紧紧捏着玉石,跟着两位黑衣人离开。
不久,一名黑衣人抱着一具尸体,身上套着的是司徒轩的珊瑚九蟒王爷袍服进来。
司徒拓转身,直径走出去。室内的人清空后,十名黑衣人拿着火把围绕着殿宇一圈点火,今夜吹西南风,风吹火熊熊燃起。不一会儿,火舌已经笼盖了殿宇,吞得一干二净,在风中发出兹兹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