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眼前的这个男人呢?
杜鹃的头想炸了,也没想出个办法,她急的粉面发红,犹如玉凿般精致玲珑的鼻翼微微翕动,渗出点点香汗。
寝室里的气氛变得有点暧昧起来。
一个仙风道骨的男人和一个艳若桃李的女人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共处一室,而且又是在充满无限遐思的卧室,卧室内还有一张风光绮丽睡床,怎么可能不产生一些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微妙反应呢。
正是:
心,怦怦乱颤;情,绵绵生丝。
香,无处不在;色,满目是春。
林灵素的心又开始“咚咚!”巨跳起来,这次不用人赶了,他马上说了一句:“我得走了。”
杜鹃整个人一下松弛下来,她还客气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要走了,为什么不多待一会?”
一道白光闪过,林灵素的人不见了,不过他的话留在杜鹃的耳朵里,“我怕再待下去会剥光你的衣服。”
杜鹃气得脸色发紫,她用尽全身力气骂了一句:“林灵素,你是个不要脸的流氓!”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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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太平观三清殿内又传出洪亮的诵经声,“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
这是童贯的声音,他诵完经抬起头,虚心地请教,“请道长为我释疑。”
葛老道长精神抖擞,敲了一下玉磬,朗声说道:“人活的时候柔情似水,人死了之后会变得干硬如泥。百花盛开的时候,鲜艳而夺目,美丽又动人;百花凋零的时候,会黯然失色,剩下枯枝残叶。”
此时,听经的人,比昨天还要多,已经堵到大殿门口了,后边再来人的话,就只能在殿外呆着了。
这些人知道了童贯为陕西大旱祈雨在太平观内要诵经三日,闻讯纷纷赶来。他们现在全听的摇头晃脑,津津有味,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听懂。
估计是没听懂,因为他们别的没记住,却都学会了一句“请道长为我释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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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事的时候已经在‘万花丛中’了。那里,每天早上太阳出来,朝阳如彤,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又残阳如血,日出日落,美仑美奂。”
“那里,每天晚上都会出来月亮,没有阴晴圆缺,没有晦明变化,只有月弯如钩。我想不出这世界上有哪个地方象‘万花丛中’一样,每天会出现一弯明月。当月亮落山的时候,太阳又会再次出现。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过了一天又一天,过了一年又一年。”
“‘万花丛中’没有严寒、也没有酷暑,只有四季如春。”
“‘万花丛中’你一听就应当知道,那里是一片花的世界,花的海洋,花的鲜艳,花的芬芳,花的岁月……,当然了,也是花的坟墓。”
“‘万花丛中’在一处非常大、非常大的山谷中,简直是无边无际,四面悬崖绝壁、光滑如镜,你永远也别想攀上去。”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那里,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就象在里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醒之后,梦里的境像就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全是记忆。”
“‘万花丛中’里边除了鲜花就是女人,所有的女人都会穿着黑衣,戴着面纱。所有不戴面纱的人,都会很快的消失,所以,没有人敢不戴面纱,既便她睡觉也不行,除非她想故意消失。”
“任何地方都会有等阶,‘万花丛中’也不会例外,面纱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区别,不同的面纱代表着不同的身份。每一个刚进去人都会戴着白色的面纱,只有教主的面纱是黑颜色的。”
“我应当属于资质和天赋还不错的人吧,后来我戴上了‘宫主’的面纱,其实就是在白色的面纱上边多绣了一朵花,那年我大概也就十几岁。”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直到当了宫主以后,才有了名字。我的名字叫杜鹃,是教主给起的,我们的一切,都是教主给的,不管是名字,还是生命。”
“当上了宫主,除了有个名字以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寝宫。寝宫里有一张又大又软又富于弹性的床。我再也不用睡草房里的木板床了,那种床睡在上边很硬很咯又冰又凉。”
“我的寝宫叫‘啼血宫’,我的面纱上绣得就是我的全名‘啼血杜鹃’。”
“‘啼血宫’很大,圆圆的穹顶,巨大的石柱,里边的一切都很敞亮。有大理石铺得地面,还有高大的落地窗,有丝一般的窗帘。我常常站在窗前,任由风吹乱我的长发,和窗帘缠绕在一起,那种感觉真得很美妙、很奇特、又很难忘。”
“唯一可惜的是,偌大的宫内只有我一个人居住,与其说我是‘啼血宫’的主人,不如说我是‘啼血宫’的一位房客更真实一点。”
“我就象幽灵一样生活在那座宫中,那是一段非常宁静、安详、又非常无聊和无奈的光荫。在那里生活,你会忘记时间、忘记生命、甚至忘记自己,总之……会忘记一切。如果你在人世间待腻了,那地方真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
“虽然我们隐居在‘万花丛中’,但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对于外边的世界我们一直很清楚,我们总会听到一些需要让我们知道的消息。”
“比如说:西夏的小梁太后死了,李乾顺正式掌握了皇权,察哥当了晋王;宋哲宗赵煦死了、他的弟弟端王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