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蒋歆也不好多说,便岔开话题问:“院子这里可缺什么药材?缺了只管跟我说,回头让马大管家给匀一些过来。”
月荷哀道:“四小姐可别说了,少夫人这是什么珍贵药材都喝了不少确就是不见好,大夫都说这是心病病不再身,药石罔效。”
蒋歆听着也跟着红了眼眶,瞧着沈绣啜泣,难免也惹了伤心用帕子擦了擦眼睛。
方沉碧见两人都哭,只好道:“嫂子不是说宽厚仁义的性子都有后福吗,嫂子不正是这种人,虽是现下费心费神还伤心,以后的日子谁也说不准,兴许比谁都好呢。”
沈绣听闻苦笑:“你这人精,倒是学会拿我的话堵我的嘴了,将来嘴口肯定不得了。”
蒋歆也跟着道:“这妮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家然弟也说不过她,见她就老实的很像是耗子见了猫。”
又坐了一会儿两人便出了来,只怕是遇见蒋渊回来面上不好看,等了出了门两人便分开各回各的院子。
等着方沉碧进门就见卓安从里面出了来,她正纳罕,听卓安道:“小姐赶紧进屋子去吧,少爷在里面等着呢。”
方沉碧提身进了屋子,看见蒋悦然对着鸟架子上的鹦鹉一字一句叫道:“说,给少爷请安,快说。”
那玄凤鹦鹉唧唧咋咋的叫了几声,果然学出了这句话,逗得蒋悦然咯咯笑起来。
听见方沉碧回了来,蒋悦然乐滋滋的把她扯到鸟架子前,得意道:“方沉碧你瞧这鸟嘴口果然厉害,以后肯定跟你有得一拼。”
方沉碧看翠红也正拿着瓜子喂鹦鹉,于是正色道:“三少爷,你当着鹦鹉是个消遣还差不多,若是当成比读书习字还重要,我保准这鸟也活不长了。”
蒋悦然闻言蹙眉:“闲来无事缘何这么咒它,亏我还训了好几日就为了给你听一声逗趣的音儿,你偏不领情。”
方沉碧也不给好脸,不疾不徐道:“你给我听个逗趣的音儿我自是高兴的,就是别让人觉得你玩物丧志就好,反正蒋家也是你掌家,你不爱听我这多余的话,喜欢别人逢迎夸奖的美言我怕是说不出来。”
蒋悦然忙道:“我也没说你多余,这不是图个新鲜的嘛,也没说我不读书习字,你急个什么。”
方沉碧听了这话,方才软了几分,转过身逗弄那只学话的鹦鹉,道:“你若好生跟着夫子学,我也有稀奇物给你。”
蒋悦然闻言精神大振:“真的?什么稀奇物快给我瞧。”
方沉碧朝他摇摇头:“生辰之前你温好夫子教你的那本书我就给你瞧。”
蒋悦然不乐意道:“那稀奇物本是我生辰礼物,你怎可耍赖。”
方沉碧笑道:“生辰礼物只是其一,若是没有我给你这稀罕物,生辰礼物就成了没棉套的被面一点用也没有。”
蒋悦然闻言微恼:“方沉碧,你太狡猾了。”
可不管方沉碧威逼利诱也罢,还是循循善诱,总之卓安瞧见的就是自家主子第一次这么主动温书习字,就连那鸟架上的玄凤鹦鹉也碍不着他看书。卓安不禁摇头寻思,难道这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个模样的?真不知道这对于蒋悦然来说,是个好事还是个劫难。
等用过了晚饭,方沉碧照例走一遭慈恩园请安之后就回了院子,谁知在进门时候蒋悦然竟然又来了,翠红站在门口朝着方沉碧直眨眼睛,低声道:“三少说是来跟小姐一道温书练字的,这便是一进门就堵实了我的嘴,若是多说还不给他闹腾死。”
方沉碧轻叹,蒋煦在慈恩园里憋着脾气不发已是够人呛的,再来个蒋悦然着实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温书习字怎的不在自己院子?”
蒋悦然懒懒道:“你屋子好暖和还香,对了方沉碧你不是从来不用熏香吗?究竟是藏了什么东西总有一股子淡雅的清香?”
“是摆了腊梅花,你喜欢便拿去罢,反正能开一冬日。”
方沉碧进门脱袄,马婆子跟着也进了门,见了蒋悦然坐在桌子边练字只管是乐不笼嘴:“大夫人倒是费了多少心思让三少爷好生读书习字,若是见到这一幕怕是笑的得流出泪来了。”
正说着听见门外有人说话,马婆子又钻了出去,这一瞧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夫人面上稍稍带笑,只是那眼神有些冷,携着刘婆子和屋子里的素筎正往这面来。
“夫人您可真是来的巧,快进屋暖和暖和。”
大夫人看马婆子一眼:“我这是走了一遭含香园说是悦然在这儿,这方才几日功夫那鸟儿也拴不住他心思,可真是让人操心。”说罢提摆迈进门槛。
屋子里一行人皆俯身拜礼,等着大夫人撩帘子进了里间,但见蒋悦然端端正正坐在桌子边练字,那神色倒是认真的很。
“呦,我的儿,你院子里寻不见还以为又到哪里耍疯去了,连那玄凤鹦鹉的都不稀罕了,弄半天是来沉碧这里习字,你倒是一日一个唱本谁弄得清楚你。”
方沉碧见是大夫人来,赶紧起身拜礼让出暖炕矮桌,大夫人提身坐上去,桃花眼扫了一圈只管笑道:“究竟是你开窍往好了学,还是有人道高一丈驯服了你这匹野马性子?快给我瞧瞧这高人是谁?”
蒋悦然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