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进了门儿,推了推自己儿子上前,自己则坐在蒋茽床边,嘘寒问暖个没完:“可是得恭喜老爷,昨儿我们大少娶了方家小姐进了门儿,昨儿连三少爷赶了回来,就差我们二少了,若是他也赶回来,这家算是齐全了。”
蒋茽脸色苍白,呼吸沉沉,无精打采的点点头:“那方沉碧是个不错的人儿。”
三夫人搂着自己儿子坐上床:“您看看,这几日家祝是不是又见出息了,这小子整日泡在书堆里,说都说不停,饭也不正经吃,瘦了许多呢。”
蒋茽恹恹的抬了头看向自己的四儿子,说是心里喜欢根本说不上,换做在蒋家福死前,他对这个儿子也是欢喜的,可不管如何,那一夜没人说得清楚蒋家福到底是怎么掉进池塘淹死的,只是有人说蒋家福跟蒋家祝跑在前面嬉闹,最后蒋家祝跑开了,他最爱的幺子却就这么死了。
他不能恨这个孩子,却再也喜欢不起来,思及此,蒋茽伸出骨瘦嶙峋的手,敷衍的摸了摸蒋家福的脸蛋儿,叹了叹,无力的又躺了下去。
三夫人见势心头也是恼火的,人死都死了,何须把这一切往自己儿子身上归?其实她不敢多说,自古心虚这言轻就是这理儿,那一日的事儿,她谁都不敢让知道,只管是嘱咐了儿子一宿,威逼诱哄是做尽了,除了她和蒋家祝,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人可以知晓,蒋家福到底是被蒋家祝推下池塘的。可其实蒋家祝还小,倒也没存了什么坏心思,只是男孩子自小就皮的要命,玩闹之间失了手,见人掉下池塘就给吓得尿了裤子,急忙忙寻回院子里找娘,顾不得蒋家福的死活了。可说到底,谁又知道,平素里娘们儿家家打唠时候的闲话,父亲的偏疼厚爱会对一个年幼的孩子造成了多大影响?
三夫人朝江婆子使了眼色,江婆子会意的扯着蒋家祝哄道:“四少爷跟我走吧,这时候该喝点汤水才是最好的。”
蒋家祝本还是想在自己父亲身边多留一会儿,可眼见着蒋茽躺下去也没多再看自己一眼,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失望,孩子的心思敏感的很,什么都摆在脸上,三夫人见了也是心疼,挥挥手,让江婆子赶紧带孩子下去。
等着孩子走了,三夫人这才放心的倾过身子去,粘上前去,撒娇道:“这几日都没来,老爷就不想我?”
蒋茽虽是不喜欢蒋家福,可他到底是男人,还是个好色下流的男人,对女人他可谓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三夫人由是知晓他性子,这一招总是管用。这么久以来,来凤因为丧子,显然对这种事儿提不起心思,蒋茽身子不成了,可心思还是在的,三夫人就是钻这空子,这功夫来谁人也打扰不着。
蒋茽扭过脸,眼神儿濛濛的朝她胸口瞧了过去,嶙峋的手伸了过去,隔着衣料摩挲了上去,三夫人虽不是什么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可床底之间的招式耍的可是一般人都比不及的,偏人又是生的娇羞美艳,撒娇的功夫蒋茽可抗不下去,只有上套儿的份儿。
“你这娘们也是倒是几日也闲不住的。”说罢扯了她胳膊,道:“靠近点,拉着半扇儿帘子。”
三夫人含笑脱了鞋子靠过去,顺道拉上了半扇儿的帘子,倒也不用蒋茽自己动手,她三下五除二解了上身儿大半的盘扣儿,露出内里竟是白花花的一片。
蒋茽提身倚在床头儿,一双色迷迷的眼更是眯得紧,连气儿都喘的急,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探了进去,话声儿变了音儿:“连肚兜儿都不穿,你可真是想要了我的老命。”
这面说着,另一只手顺着三夫人的膝盖摸进裙子里头,帘子外刚是清晨时分,帘子里却是又一派不堪的景象,床微微轻响,三夫人嘤咛呻/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此时,女人的衣服和裙子皱褶着都堆在腰间,人跨坐在蒋茽身上,摇晃的正起劲儿。
大夫人这一时刚从自己院子里过来,她绕过廊子朝这边走的时候,江婆子早带着蒋家祝先行回去了,曹方本是守着的,可刚也有点杂事就离开了片刻,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大夫人就来了。说着也是巧,她方才走过窗子,便听闻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刘婆子本是跟在身后,这一停住脚,反倒是听得更加真切,等听准了儿,刘婆子脸上顿时不是个颜色,尴尬的要命。
大夫人站在窗口停了片刻,刘婆子只见她背影,不见其面色,可就这么着她更是不安,连头也不敢抬,喘气儿都不带出声儿的。
“贱人……”大夫人只这么嘀咕了一句,转身折回去了。
说不恨是假,当初的使命丫头,如今也跟她抢起了男人,跟着蒋茽这几十年,他究竟养过几个女人,又上过几个女人的床,怕是连蒋茽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他fēng_liú,她忍,可忍并非是因为爱,而是想熬出这几年,等着自己儿子长大也算是熬出了头儿,不再受这气儿。
大夫人去的时候,蒋悦然垂着脑袋,仍旧给五花大绑的拴在椅子上,旁边的卓安和茗香也是守在一边,每个人都红着眼,应是这一宿也没眨眼。
“悦然啊……”大夫人见了自己儿子,顿时悲从中来,上前抚了抚儿子的头,叹道:“我的儿啊,娘的心思你以后肯定懂,谁跟谁都是过一辈子,你的一辈子也不是非方沉碧不可的。你这么糟蹋自己,方沉碧也不会再是原来的她了,这一夜过去,你们之间的缘分也算是尽了。其实你们到不了一起也不见得是坏事儿,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