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林。
入夜,阴寒的月光,映照在腐臭潮湿的地下室,月色如墨,脸色渐染着几分惨白凄冷。
破烂的漆雕木窗下,血淋淋地摆放着一颇沉污,如锥心般包裹其中。
稍晚时,牢门外的锈镌铜锁被打开了,一个蒙面黑纱男人步步逼向洛央辛。
“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怨怨恻恻,却吃痛地抬起双眸,望向地上的魅影,须臾抬起了嘴皮:“这样耗下去,有意思吗,你知道的,我绝不可能答应你!”
他开口,便冷声:“是吗?洛央辛,你终究不过是落得如此下场?你若肯早些答应嫁给我,就不必受这些皮肉之苦了,兴许,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我被这所谓的皮肉之苦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口渴难熬时,舔着燥苦干裂的唇瓣,仰着天台嘀嗒下的几滴污水解渴,已是天尽恩泽。”接二连三、天雷贯耳的绳鞭声响,女人早已奄奄一息。
潮湿腐臭时而有阵阵熏鼻传出,传来哗啦水声,铁链撞击着铁栏杆,发出巨响。
“痛吗?”蒙面黑纱男人冷笑道。
许久,蒙面黑纱男人步步靠近洛央辛,洛央辛略显慌张的眼色,疲惫地喊道:“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样?”
男人步履沉稳,丝毫不受洛央辛话语影响,一步步逼近她疲惫的身躯。
“乖乖做我的夫人不好吗?”
良久,他嘴角一勾,手臂滑过洛央辛的脸蹭了几下,轻描淡写地吐出令洛央辛惮寒的话:“我可不懂得怜香惜玉,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交出青鸾玉,要么立刻嫁给我!”
清脆如竹林晚风,低沉如秋日枯叶般动听的声音,穿过洛央辛耳际,却成了让她苦涩惧怕的魔音。
还未等洛央辛开口,蒙面黑纱男人突然大笑:“如果换了我,我就选后者!”
我冷冰冰地盯着沈扈手中紧攥的一把铁链钥匙,啉啉发出的刺耳声响,刻意警戒她,她已如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嫁给你,休想,死了这条心吧!”
洛央辛低埋下头,死灰渐染的冷漠席卷而来。
静默许久,等来的却是蒙面黑纱男人如狼似虎、饿狼吞食的恐怖眼神。
蒙面黑纱男人一下便打开沉重锁链,恼地大骂道:“像你这样不识抬举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要知道,我掐死你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好啊,我等着,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个连自身都难保的人,能给得起我什么沉重的代价?”阴冷沉重的声线从沈扈口中再次响起,像戏谑嘲弄的语气,沈扈瞬间举起手臂,在的脸颊滑过:“青鸾城第一美人,洛央辛,你也不过如此!”
洛央辛羞辱,立马喊:“你,你若是再敢碰我一下,我立马咬舌自尽!”
在沈扈将大掌攥紧凤凰肚兜时,洛央辛忍无可忍下,唯有咬住舌苔。
“呵,想死?我就让你咬一次,生不如死一次!”
她的牙齿刚咬住舌,立马被沈扈两节手指给拦截了,塞了一撮木牙堵住洛央辛的嘴,阻止她咬舌自尽。
“你真,卑鄙!”
顶着木牙,狠狠的咬住了沈扈的食指,往指骨上啃,恨得想咬断沈扈的手指。
他肆意的眼神,凌乱地瞅着洛央辛褴褛的破衣,盯向她雪滑柔腻的脸颊,几番折腾,洛央辛才惊醒过来,沈扈想从她身上探出青鸾玉。
那双漆黑的手瞬间从紧扼的喉咙上松开,慢慢逼着她窒息的弧度。
洛央辛刷白的脸上露出阴冷,紧张恐慌地喝住沈扈:“住手,你以为,我会把它藏在身上,可笑至极!”
话语落下,沈扈狂冷地直勾她的眸子,稍一用力,便掐住了她的下颌:“洛央辛,你最好不要给脸不要脸,否则,我可不会像今晚这般手下留情!”
“你这暴君,不得好死。”
洛央辛撇过脸,咬牙切齿躲过沈扈的黑手,不让沈扈碰触她惨白的脸颊,在她脸上肆意滑过。
“行,有骨气!给不给是你的事,但你的家人能不能坚持到今晚,可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混蛋!”沈扈竟要灭了青鸾城。
洛央辛瞪红了双眼,恶狠狠盯着沈扈看,昏暗月光下,他的身影如冷寒黑洞,五花八门的模样,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婥走了过来。
沈扈问:“被刚刚的事影响心情了吧,走吧,带你出去透透气……”
他竟然可以若无其事地折磨完别人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曾经说过,总有一天会变得比他还狠,看来,在沈扈面前,她永远都是欠点火候。
许久,他说,“嫣儿,陪本王去后院西屋的青檀林散散步!”沈扈攥了手心,凝重地看向苏婥,苏婥点了点头,“好吧。”
她冷笑,他也跟着冷笑。
月光下,湖面被照得锃亮光华的,就像一面镜子。
赵卿嫣突然说道:“沈扈,不值得的,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真的好吗?”
他的手,撑着满是沙子的地面,昂着头,看着天边的那轮明月。
然后一跃而起,朝着赵卿嫣走的方向去。
划开蜘蛛网以后,两个人走进了一个尘封多年的小石屋里。
这个地方,看起来几十年没有人来过了。
沈扈挤了挤眉头,屋子里时而发出潮湿的霉味,很潮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