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婥停下来,仔细打量着这个石屋,想起了赵卿嫣的母亲以前讲过的一件事,“我记得,这个石屋有一个传说,上古的传说,这里是一对痴儿怨女的伤心地!小时候,我竟然都没听娘说完整过,
“痴儿怨女,说得是我们吗?”说着,沈扈只是很惬意的笑,坐在光滑的石板**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苏婥。
苏婥也跟着坐下,甚至很吃惊,她自己竟然说出那些话,简直在作死,她怎么也变得这么莫名其妙的,不是说恨沈扈吗?她的恨都哪儿去了?
虽然能很清楚地就能看到沈扈完美的脸部轮廓,他的神情却是那么温雅淡然,笑里多了几分平静与素雅,可能更多的是现在的环境,让他能够静下来,放松的笑。
这是很少见的,这样也好,闻名北滁的暴君,也会有温柔的时候,别是装出来的才好,不过,不管怎样,苏婥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苏婥问道:“沈扈,我们什么时候回北滁?”
“嗯?”他突然呵呵大笑,丝毫不理会苏婥说了什么,想起之前苏婥亲吻他时,那倔强别扭的害羞,不自觉就抱住了她,“本王有你,真好!”
“是吗?”苏婥笑出了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淡淡的,甜美的笑,彻底让沈扈把持不住内心的激动,对她的喜爱,狂热的喜爱,一种发自肺腑的欣慰的感情,立马从心口踊跃了出来。
她是故意这么问沈扈的,因为现在的她,很想哭,这个地方,就是她曾经被折磨关押的地方,有沈扈在,她的情绪只能压抑着。
沈扈一走,她突然看向天边的月光,捂着嘴巴痛哭,眼泪汪汪,哗哗啦啦地流着,她没敢哭出声,从进来的第一刻,她便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一种不能向外人道的痛苦正朝她轻袭而去
她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流得眼眶红肿的,眼睛越来越干涩疼痛,连鼻涕也扒拉出来了,最后,终于泣不成声。
抽泣声很快被返回的沈扈听见。
他飞快地跑进了石屋里面,躲在了门后,静静的看着她,等她哭完,才假装自己刚回来。
她前一秒泣不成声,后一秒,沈扈进来时,她迅速的抹掉了眼泪,但眼眶肿肿的,一看,就知道哭了。
沈扈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他。
“嫣儿,只带了几个披萨过来,你吃吧!”
他拆开包装盒,捏了一块,塞进她的嘴里,她的手因为刚刚哭,颤颤的,肯定拿不了东西。
她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月光。
她突然吃得噎住,心里苦苦的,就差把眼泪流出来了
沈扈摇了摇头,因为在他心里,她永远可爱,永远善良,何必用那种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一个想好好活下去的人呢。
赵卿嫣哭笑不得。
她现在要做的,是强固内心,冰封它,释放它,抛却愁云惨雾的痛苦不堪,迎接美好的生活。
不过,那个生活,它,它在的吗?
就算她的身心已经脆弱的像一团冰,一敲即碎,可是能够暂时忘却那些被侮辱的痛苦,也是很温馨的。
沈扈放慢了脚步,当他看着月光下赵卿嫣甜美的笑容时,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平常的她,总是顶着一张冰块脸,偶尔笑笑,也是好的,只有她的笑,永远甜美。
“出去走走!”
她拿着披萨,跟在沈扈身后,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
踩着月色下的树影,舒适自由的踏着随意的步伐,呼吸着冷空气,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感受着这丝丝凉爽。
这是赵卿嫣现在为止,觉得最惬意的一件事。
她慢慢喜欢上了和沈扈一起散步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以让她的心突然安静下来。
走了很久,气温慢慢开始下降,她的手脚觉得有点凉凉的。
她的手不自觉的往沈扈的胸口贴过去,他的心很热,应该可以热很久,很暖,她感受着,像热牛奶一样。
沈扈没敢碰她,而是尽量放慢脚步,让她能够贴着自己的胸口,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冷冰冰的。
“回去吧,很晚了!”沈扈突然停下来。
他看赵卿嫣伸了一个懒腰,疲倦不堪,懒懒的眼神里全是睡意。
他开车的时候,赵卿嫣已经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沈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圆月,然后看着前方的公路,慢慢离驰。
月光之下,夜色的静谧让她的脸更加洁白无瑕,第一次这么晚出来散步,换了往常,一定是倒头就睡了。
她做了一个梦,却始终看不清那个送花给她的男人是谁,他被一束白光包围,她能看到他的身影,却看不到他的脸,很模糊。
然后,画面跳跃性的换成了一个阴冷漆黑的房间。
她被在里面,又潮湿又缺氧,头顶上那扇天窗,隔着那轮月光,她想向上望,却又永远看不到,看不到那轮月色有多美。
“南卿哥哥,这……几年……其实,我是……真……”
赵卿嫣笑了,说着梦话,嘴里露出甜美的笑意,沈扈遵守着内心的许诺,不碰她,只要她觉得不喜欢,他绝对不再侵犯。
月光下,她的脸尤为动人,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依赖,也许,他可以是她的依赖,只要能慢慢走进她的心,就好了。
“明天,我就要去……”
他转过头,看着窗外,自言自语。
“不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