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随着天气愈来愈冷,他的父亲也愈病愈重,近来他不是常在医院里陪着他的父亲吗?
“只是想来接你回家。”顾一凡雅微笑地看着兴奋地跑至面前的她,并伸手摸了摸她红通通的脸蛋。
“终于知道要想我了?”她笑吟吟地打量着这个近来已经不称职很久的男朋友。
他记仇似地瞄了瞄她,“我可没忘记昨天晚上是谁把我踹下床的。”
“你在做梦。”她睁眼说着瞎话。
顾一凡也不以为然,向怕冷的她伸出一掌:“把手给我。”
遭他握住的手,被他拉着藏进了他温暖的大衣口袋里,而后他们沿着走惯的小巷,靠着彼此的肩走向回家的方向。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晚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不急着回家,或许是不想纵走身畔好不容易才又再次专属于彼此的这一份温暖。
行经以往他们总会在回家路程上停下看星星的小公园时,顾一凡拉着她走进了公园里,在微暗的光线下找到了那座设置年代久远的秋千,坐至上头后,他再拉着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知道流星为什么会坠落吗?”与她一同看着满天繁星的他,眼中似是抹上了什么回忆。
这个话题真的好熟悉,她记得不久前她似乎才对他说过类似的问题,那个时候他们之间还一直属于暧昧兼彼此打击的状态。
苏小米微微的蹙起秀眉,“地球引力啊。”
常识题?她当初还跟他说过关于星宿的问题呢!
“也有人说,那是因为它们背负了太多的心愿。”
每夜每夜都有那么多人对夜空许愿,那些不知承载了多少亿万个心愿的流星,想必也会沉重得不得不在地球搁浅。
她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我不会许愿也不会拿着网子围捕它的。”
“看,那是猎户座。”苏小米突然拉着他的手提醒,一手指向天际最灿亮的两颗一等星,“虽然它们看起来都很相近,但其实猎户座距离地球最近的星星有两百四十光年,而最远的,则在一千五百光年外。”
“明明都看得到,距离却相隔了这么遥远?”
“嗯。”见她在他怀里缩成一团,他干脆把脖子上的围巾解开,再将两人暖呼呼地围在一起。
“你想,以后我们还能像这样一起看星星吗?”她淡淡地问着,那语气,不像是在问着什么遥远的未来,而像是在问个已经在她心中有所准备的事实。
近来在深夜里接过几通来自国外电话的顾一凡,沉默了好一阵子后,并无心躲避她藏在话里的问题。
“……总会有机会的。”
感觉天气似乎因他的话语一下子变得更冷了些,苏小米跳过了这个话题,刻意清了清嗓子忙着转移话题。
“对了,最近苏黎黎都不肯骂你了。”
虽然她偶尔还是会和苏黎黎谈到两人的事情,不过也不知怎么搞的,她那位冷然的姐姐却像转了性子一样,都不再对他痛下毒口了。
顾一凡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道:“那是因为她怕要是用言语刺激了我,那隔壁的顾总会让他也不轻松。」
苏小米不解的皱眉,在她看来这俩人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顾一凡笑了笑,“我最近虽然情绪不好,但是脑子还是好使的,我要在顾渊耳畔煽点风什么的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说得好像你挺牺牲似的。”她撇着嘴角,才想转身抗议,不料颈间的围巾却遭他拉开,还被他迅速印下一记吻,“啊,又偷袭。”
说到这点,他比她还更想抱怨。
“你和姚贝贝别三不五时爬来我房里夜袭就好了。”
都几岁了他们两个还玩这游戏??
他是她老公也,她居然带着别的女人来偷窥他。
银铃似的笑音在公园的一角里轻轻响起,顾一凡侧首看着她那丝毫没有任何反省的笑脸,没好气地一手转过她的脸庞,再低首把她的笑音收进唇里。
感受着如雨般温柔落在面上的细吻,苏小米敛去了面容上的笑意,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是微侧过身子紧紧的抱住他而已。
而他,却像许愿似的,一一亲吻她的发丝、面颊、唇瓣,而后再执起她的两手想一并亲上去时,这才发现她又再次将她的手给弄得一团糟。
他瞪着她的十指,“我都说过要戴手套了,你就是不听。”
她耸耸肩,“我不太习惯。戴着手套一热我又会发痒。”
“明天我就去给你们李总抗议。”对着那一双红肿的小手,他的两只眉毛几乎快并拢成一直线。天天敲键盘敲的都冻出来了冻疮了。
“你爸……他还好吗?”
在顾一凡拿出总是放在口袋里的手用药膏为她仔细地上药时,她乘隙把想了许久,却始终都找不到时机问出口的话问出。
顾一凡为她抹药的动作顿了顿,似是有些动摇,但很快的又恢复了惯有的冷静。
“顾渊已经通知了相关的人。”
她不放弃地凝视着他的双眼,等待着他把其它没有说出口的心事说出,到后来,受不了她这般沉默质疑的顾一凡,在把药膏收回去后,只好低声吐出她想听的实话。
“你呢,你想见他吗?”
见顾一凡不说话,她继续追问,“你每次都是等到他醒来就离开,你是怕他见到你呢?还是你怕见到他?“
顾一凡想也不想地就回道:“都不想。”
冰冷的拒意,听起来,虽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