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拆开信看过后,一身冷汗冒出来,她没想到这普天之下竟然有人这么大胆子,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私自开矿流通银子,“是夏家吗?”
叶寞冷笑,“不确定,光看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不是草根出身,不过夏家是最有嫌疑的,他们现在已经只手遮天,要悄悄做这些事,只要有心也不难办。如果真是夏守仁,他要那么多银子也只有一个用处,呵呵,看来夏家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夏家如果私自养兵,只要找到证据,我们就能拔了这颗毒瘤,也能砍了太后的臂膀!”霍卿冷笑,“皇上再如何敬重太后,姑息夏家,在绝对权力面前也绝不会轻饶他们。”
霍卿站起身从书柜上取出舆图细看,吃惊,随即笑道:“相公,真是无巧不成书,你看,牛头山脚下竟是薛家村,这么说来朱雀是查薛家嫂子底细是偶然查到了这些消息,这么想来,薛家嫂子状告无门,京城两家医馆都不肯收留虎子都是有人在背后授意,他们母子必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这才背井离乡的。”
叶寞闻言,立刻上前去看舆图,片刻工夫,嘴角含笑,“宝贝,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不过薛嫂子的事还需要缓缓,状告夏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霍卿点头,夏家这么多年早就盘根错节,手握兵权,上头又有太后罩着,想要一下子击倒根本不可能,即便有真凭实据,皇上顶多就是忌惮和猜疑,想要收回兵权还需要再斟酌。
叶寞收起舆图,牵起霍卿柔软无骨的手回到内室,“夏家毕竟是外姓,皇上早晚有一天要收回兵权,这天下是上官家的,他之所以按兵不动,一方面是太后健在不宜操之过急,还有便是几位亲王火候还不够,他收了兵权都没有一个儿子能接手的,但只要时机成熟,皇上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霍卿闻言,取过炕几桌上的纸,低头画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图,皇家、夏家、六部掌权者之间,果然深如大海。
“相公,诚王日益气盛,轩王又一脚踏进了兵部,怀王得人心,这三位王爷的争斗渐渐浮出水面,我总觉得立储君之事可能快了,我们要加快动作。”
若诚王问鼎,他岂会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皇上和太后,到时不免伤了和气;若诚王失败,叶寞作为诚王的生死之交,又有她这一层关系,他们夫妻的处境堪忧。
灯光下叶寞神色晦暗,“是啊,我们等得及,曾外祖也等不及了。”
“我知道你最初打算一意孤行,哪怕是拼上一条命,无奈遇上了我,是我拖了你后腿才让你如此瞻前顾后。我们夫妻本一体,外面该做的事你尽管去做,内宅的那些弯弯绕绕我来收拾,虽帮不上大忙,但是斩去夏家周围缠绕的帮手还是可以的。”
叶寞搂住她,“傻瓜,你怎么会是我的拖累,若不是我,你如今何需机关算尽、提心吊胆,兴许嫁个不错的夫家过着衣食无忧的清静日子。不过我们遇上是命中注定,打我第一眼看到你,你就没了退路,如今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霍卿巧笑倩兮地望着他,点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好,嫁个猴子满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