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满腹委屈、满腹疑惑,只能化作不咸不淡的违心话语,“没什么,今夜只是在院子里扭伤了脚,幸好遇到了爷,谢过爷!”
错愕回身,蹙了眉头,这是哪跟哪儿?却又明白她的为难之处,只得无奈说道,“蕙兰,你……这是何苦?”
将自己放躺在温暖锦被中,蕙兰周身泛起无尽疲累,闭上双目隔却一切烦忧,“爷先回吧,我身子不舒服恕不能起身。”
立在门口看了她许久,心中暗道这便是妇德吗?即便看到了那样的场景,还要如此说?!你这是维护胤禟还是维护自己的尊严?亦或者……是维护你心底的爱?想到这里,我倍感狼狈,只得含糊一声匆匆离去。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蕙兰无语凝咽,那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成了唯一慰藉自己的温暖,真冷啊,原来淋雨可以这样冷!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窗外那飘零的风雨宛如自己纷乱的思绪,那晦涩的天色一如自己惨淡的心境,短短几句诗经便将自己剥的体无完肤,君子君子,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云胡不喜!!
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床幔,淡淡的天青色映了满眼,胤禟你知道吗?这个颜色最适合你,本以为只有我知道,却原来八爷也是晓得的!真不该心血来潮去看你,可是能去看你的借口何其之少?亲厚的哥哥来了,你的妻难道不该全了礼数吗?多希望自己是个懒散之人,多希望自己是个心冷的人,那样就不会让你我陷在这两难的尴尬境地!你还记得说过的话吗?给你时间你会对我好!到如今,还会有那一天吗?!
不过一场夜雨,为何竟将乾坤扭转?!蕙兰无力再叹,唯有合目静卧,听无尽雨声……
擎伞行在雨中,眼见书房灯光摇曳,我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里面的人,正在万分踌躇,忽听声响抬眼间八爷已将轩窗打开,背光而立的人虽看不清神色,但自己那颗忐忑的心却一下子安定下来,世间再大总有个人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让你心安!身随心动,脚步再没有半分犹豫,行至书房近前回身收伞,八爷开了门接过雨伞置于廊下将我牵入房内。
“蕙兰还好吧?”八爷见胤禟脸颊红肿,嘴角亦有点点猩红,一时间倒有些拿捏不准了。
原来你都看到了,也好,省的我这里解释,苦笑一声,“怎么会好?!若是你看到自己被人带了绿帽子会如何?”
“哪有如此打比方的?你啊,这插科打诨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八爷闻言不免气结。
“就是因为她不吵不闹,所以我更加难受。她的失神不过须臾,转眼间便又是处处周全的九福晋了,那份掩饰真叫人揪心。”想想蕙兰刚才的神色,愧疚之心又起。
八爷眼见胤禟神色起了波澜,亦是沉默不语,这份愧疚自己也是有的,每每看到茗烟独自出神,还有偶尔闪过的冷硬眼神,心底便是酸楚难耐,对自己的选择也有了几分疑惑,身为皇子每一段姻缘无不是利益整合,皇阿玛如此、太子如此、四哥如此,那自己也该如此,可是应该的就是对的吗?以前的自己从不会考虑这些,而自从这颗心对胤禟有了牵挂,他的想法就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了自己,也许……有了爱才会如此!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想到爱,八爷的神色舒缓了许多,心中竟有些窃喜被蕙兰看了去,终有人知道你我之间的事情。
“看她的意思,这事怕是要压下去了,毕竟说出去对谁都不好。”我手扶额头,淋了雨水果然不舒服,“我与她之间的夫妻之情,倒是我被动了。”
“这点我认同。”八爷话语之间多了几分揶揄,“我也觉得你是个被动的人。”
我一愣,待明白过来已是晚了,只得搡了他一把,“我倒不知道号称‘谦谦君子’的八爷也会如此主动。”
“遇上你这等闷头被动的人,若是不好好整治一番,你哪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八爷不紧不慢的说着,全然不理会胤禟的窘迫,“也不知是谁,在我怀里睡得那样安稳。”
“你!”揉着微痛的额头,这一夜还真是多事。
起身取了帕子,八爷站在胤禟身侧替他抹干湿发,“既然都换了衫子,干什么不好好泡个澡再回来,顶着湿发就不怕落了病?”
“又不是娇弱女子,哪有那样容易生病的?!”本想转身接过八爷手中的帕子,却不想一眼看到案子上敞开的暗色锦盒。
“看过了?”
“看过了。”八爷语气平静,继续擦拭着湿发,“原来太子也牵涉进来。胤禟,这可就不好办了,皇阿玛那里……”
“这些皇阿玛永远都不会知道。”我阻了八爷手上的动作,将玉牌推到他眼前,“这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皇阿玛虽然赐了玉牌,我也只是有了调遣的权力,方便皇阿玛及时获取有用的信息。反之,良辰对皇阿玛和四哥亦如此,他们知道的只是我想让他们知道的。”
“果然是个精明人。”八爷拿起玉牌细细看着,“雕工精细,玉质上乘,你既然有那样多的生意,这玉可是价值连城?”
“……”错愕的看着八爷,回想自己说的话,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