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缪赞了,属下哪有那样的本事。”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听到称赞会不欣喜的,乔瑶也不例外,可是在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时,她就不得不多上几个心眼。
“本座说你有,你就有。”长袍一挥,阿塔木目光灼灼的盯着乔瑶,这个女人是他亲自挑选送到冷铮身边的,她也是间接害死悠儿的帮凶。
早晚他都将取了她的性命,以祭悠儿在天之灵。
乔瑶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拱手问道:“不知教主急召属下前来有何要事,属下定当万死不辞,为教主完成任务。”
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她也是第一次感觉到阿塔木与长孙悠悠之间的关系,断然不是仇人那么简单。
他们,或许是旧情人,也说不定。
因爱成恨的故事,早已经泛滥了,不是吗?
“本座的确有事交待你去完成。”对于无法控制的手下,除了杀了她,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请教主明示。”
“不急,本座还有事要你回答。”忠君候府里的事情,大大小小他都有所耳闻,可是他却没有身在其中的乔瑶更知内情。
除了她,没有人能给他更准确的答案。
相较于别的事情,他只在意冷梓玥。
她就像是一个谜,叫他想要看清楚,瞧明白。
“但凡是属下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拱了拱手,乔瑶心下一紧,不禁开始猜测他想要问些什么?
无声的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阿塔木双手环胸,沉声道:“说说看,你眼中的冷梓玥是怎样一个人?”
快如闪电般的抬起头,望进他的眼中,不知所措。
“本座要听实话,你很清楚糊弄本座的下场是什么?”
“属下明白。”强压下心中的疑问,乔瑶又恢复到最初的淡然,开口道:“自打夫人去世之后,四小姐不得候爷疼爱,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欺负她,而她从来都只知躲避,不懂得反抗,任由他们欺负侮辱。”
“继续。”
带着厚茧的粗糙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下颚,阿塔木的目光落在矮小的土坟上,积压在胸口的怒气,翻腾着。
乔瑶咽了咽口水,只觉凝聚在周边的杀气越来越浓重,低下头接着又道:“直到凌王退婚,朱雀台下不死,醒来之后,性情突变,再也容不得任何人欺辱。”
她永远也忘不掉,当冷梓玥那双清冷的眸子望着她时,她心中那股自脚底板冒起的森寒之气。
那样畏惧,是阿塔木也没有带给她过的。
“那你觉得她是真的冷梓玥么?”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与她陈述的一样,阿塔木怎么也想不通,一个胆小而怯弱的人,怎会在重伤之后醒来就性情大变。
用死过一回来解释,显然他是不相信的。
如果她是假的,那一次在皇宫,就会被诛杀了。
实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查证。
他的悠儿虽温柔似水,却是一个倔强又强势的女子,她的女儿不该是胆小怯弱的,莫不是现在的她才是真的她。
以前那个,是因为没有清醒吗?
“候爷确实过四小姐的身份,不是假的,有胎记为证。”她也怀疑过,可是冷梓玥身上的胎记却是最有力的证明,就连皇太后那个老太婆都拿她没有办法,更何况是她。
以卵击石的傻事,她乔瑶是不会做的。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现身一见可好。”
正愁找不到借口去见她一面,她却自己现身了,阿塔木的眼中跳跃着兴奋的光芒。她是悠儿唯一的女儿,他渴望见到她。
“呵呵,天阴教主果然不凡,本小姐就会一会你。”红衣灼灼,如火般绚丽嫣然,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
冷梓玥飘然落在阿塔木的对立面,似笑非笑的眸子神色难辨。
她是一路跟着乔瑶来到此处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实觉无趣,倒不如故意让他发现她的行踪,直接问个清楚明白才好。
凭着本尊的记忆,冷梓玥知道那座坟正是她便宜娘亲长孙悠悠的坟,不曾想悠隐阁的阁主死后竟只有如此残破的一座坟。
当真可悲又可气。
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蛋,如落入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黑瞳如墨玉,唇际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亦能吸引住千万人的目光。
阿塔木不觉看得痴了,失了神。
像,真的很像,悠儿,是你回来了吗?
不,她不是她,不是。
阿塔木摇了摇头,锐利的眸光似盯着猎物般紧紧锁在冷梓玥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上,心中一阵酸楚。
她们果真是母女,相貌竟有七分相似,但她的女儿美得更加的惊心动魄,或许是因为她浑身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尊贵气度,她仿如一个女王般高高在上,俯看苍生。
那是悠儿身上所没有的,令人生出一种欲要臣服在她脚下的自卑感。
“你的眼神真是令人讨厌,本小姐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