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被他抱得气都喘不过来,“你松手,让我帮你看看伤口。”
“帮帮我好吗?师兄。”宗寂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
长远用力点点头,应声道:“好。”
可是宗寂几乎把整个身体都紧贴着林长远,他身上所特有的炎热气息让林长远既是惧怕又是说不出的心疼。他不知道对方是否神智清醒,是否还怀抱着想要杀他的念头,可是哪怕对方表现出那么一点点宗寂的依赖,他就没有办法推开拒绝。
因为这个人是宗寂啊。是这一路走来相濡以沫的师弟。
宗寂的手掌顺着林长远的腰背慢慢滑动,炙热的手掌在冰冷的背部摩擦所带给长远的感受让他万分怪异,这种超出他理解和预想的动作让他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足够谨慎。
“宗寂,起来。你做什么?”
趴在他肩头的人突然笑起来,喉咙的震动透过肩骨传到他耳朵里似是而非,让林长远极不舒服。
“你说过帮我的不是吗?林长远。”宗寂突然发力把林长远推倒,一拳头砸下去。长远胸口一痛,那带着炎意的拳头似乎震断了他胸周处的脉络和肋骨,发出咯嚓的声音。
耳边传来更加清晰的笑声,“还要帮我吗?林长远,你真有意思,再也没有比你更有意思的东西了。看着这伤口,你难过吗?你亲手扎进去的不是吗?你师弟一定很痛吧。
你叫他宗寂,可他的名字从来不叫宗寂。
你以为他是清醒的那个人,可他从来就不存在于这世上。
你伤害他,又转而来帮助他。可他从来都只将你物尽其用罢了。”
宗寂伸出两指按压着长远的胸腔,顺着胸膛往下滑动,很快就移到了丹田之上,那指间上有灼人的热流,林火,如燎原星火很快就蔓延至他空旷的周身脉络,他早已耗尽灵力,只能任由这些热流四处流窜。
不过一眨眼,他的肌肤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体内是流窜的炎意,体外却令长远感到寒冷。他感觉身体的肌理都快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胸腔的伤口更令他遍体生疼。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一并加之在他这具空无灵力的身体上,几乎令他痛不欲生。
这是一种煎熬,可比这煎熬更痛苦的是宗寂那一番话。林长远不信,他不敢信。可他无语反驳,因为这些话无一不是从宗寂那双薄情的嘴唇中吐出来的。
“你不是他!你根本就不是他!”长远紧闭着双眼,身体上难以忍受的痛楚让他不停的扭动着躯体,努力蹬直双腿拉直背脊,很快却又因痉挛蜷缩起来。
宗寂拉开长远环抱在一起的双臂,整个把人翻了过来,露出后背一片血红的印记,那是他刚刚用炎流灼烧过的痕迹。他颇为兴奋的抚摸着那些残痕,低声道:“这种低等的印记也配从你身上取走元力?你的价值远不止于此,只要有足够的灵石,我想这一次以后你应该还能再活一些时日,早就告诉过你我们需要更多的灵石。”
元力?那是指什么?林长远尽可能的去回忆所有的记忆,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但是显然,宗寂所言似乎正恰是解释了那长毛怪人的怪异行径。
他模模糊糊的觉得对方正向着离他越来越远的方向走去,清晰的思路和残忍决绝的手段都昭示着宗寂并非走火入魔那般简单。他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他不是宗寂。
背后的手指沿着残痕慢慢滑动着,细密的冷汗在他手指下汇集成一条小水流,划过长远的腰滴到地炎之上立刻化作白色的烟气。
林长远全身都颤栗起来,他十六岁了,正是知**的年纪。欲念乃万兽之首,情字当洪水之殇。他自小控欲截情,处处以理智为首,表率于师兄弟面前。可他并非淡泊寡情之人,反而常常以为与人争高下,是为少年的风发意志。唯有情字,他小心翼翼战战兢的坚守着。
然而越是堵,其滔滔来势越是汹涌澎湃。
长远小腹一紧,一种空前的情绪伴随这恐惧和不安扬上心头。身体似乎处在失控的边缘,这种躁动令长远再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他猛力挣扎起来,那些密汗滴落成一道道水流掉下去。
宗寂不耐烦抓住林长远的腰,往后高拉起他的头发,踩住他的后背,道:“别动。”
林长远反抓住对方拉扯着他头发的手,更加用力的挣脱宗寂加之与他身上的束缚,他咬着牙压下声音中的不安,冷笑道:“不动等死吗?”
“除了我能给你活路,你还有其他机会吗?”
长远愣了愣,却突然笑起来,“师兄只怕你清醒过来会后悔。”
他隐藏了怀疑与痛苦的语气却尖锐得紧,半是嘲讽的笑声更是激怒了背后的人。
宗寂脸色极难看,林长远所表现出的笃定与嘲笑让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不过是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他就是完全忆起,也不会为长远有多一点的怜惜之情,如何谈得上后悔?天大的笑话。他一脚踩踏下去,肆虐在长远体内的炎意更盛了。
长远只觉汗水不停的滴落下来,身体渐渐无力起来,他似乎陷入一片火海当中,只能迷迷糊糊的从火苗的间隙中窥伺可能景象,背后的那双手停在了他的腰腹上。因染湿汗水而变得滑腻的肌肤在对方满是硬茧的手指下生出一阵一阵的酥齤痒感。
丹田之处似乎渐渐汇聚出一股微弱的气流,一丝丝缠绕在一起,汇成一颗手指头大小的圆珠。体内潜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