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慈爱的拍了拍向景景的手背,道:“傻孩子,什么恩典不恩典的,你既然是哀家的儿媳妇,哀家自然会好好待你nuè_liàn:爱,不可玷污。舒蝤鴵裻”
向景景柔顺道:“谢母后。”
太后说着,目光微微一转,变得有些疑惑:“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只是有件事情哀家想不通。”
向景景闻言,内心一颤,知道太后的母慈子孝已经演完了,接下来就是正题了,于是恭顺道:“母后心中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臣妾定是知无不言。”
太后点了点头,目光静静的看着向景景,凝视了几秒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哀家听说,这么些年,你的宫里从来没让内务府送过花木过去?濉”
向景景听她问起这事儿,心中微微一松,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回母后话,这些年,因臣妾宫里的那些花木长得极好,固没有让内务府新进。”
太后听了她的解释,淡淡的挑眉:“哦?这就奇了怪了,整个皇宫,哪一处不是每年春天得重新移种花苗过来,为何独独你的敬坤宫却不需要呢?这里面,又是什么道理呢?”
向景景摇了摇头,一脸疑惑道:“这个臣妾就当真不知了。钞”
“是真不知,还是知道了却不敢说啊?”太后的表情猛然一厉,完全不复之前那慈祥的模样,带着某种强大的压迫性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向景景问道。
向景景吓得立刻从暖榻上站了起来,连连后退几步,跪在了地上,额头贴着地砖道:“母后恕罪,臣妾是真的不知。臣妾也没有让人特别照料那些花木,全是由花匠们打理的,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臣妾不得而知啊。”
太后见她吓成这幅模样,表情顿了顿,换了个道:“你先起来吧,瞧你这副模样,你这样子,哪里还像个皇后啊。”
向景景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母后教训得是,臣妾今后当自省。”
太后却摆摆手:“行了,你这性子,估计一辈子也就这样儿了。过来,坐下吧。”
向景景有些犹豫,不敢上前,但是看到太后那威严的表情,却又明显不敢拒绝,只能小心的抬着脚,复又坐在了暖榻上。
此时,门外传来吴炳言的声音:“启禀太后,内务府总管朱世友带到。”
“让他进来。”太后面无表情的道。
没多久,便看到一个身穿官服的五十来岁老头出现在太后面前。
“微臣朱世友参见太后,皇后娘娘,太后万福,皇后娘娘金安。”朱世友进屋之后,看到暖榻上坐着的两人,连忙行礼道。
太后却没有让他平身,只是看也不看他一眼,问道:“朱总管,你可知哀家叫你来所为何事啊?”
朱总管见太后不让自己起身,又看到皇后在这里,隐隐猜到了可能是跟那些花苗有关,但是他却不敢不打自招,于是只能装不知道:“太后恕罪,微臣愚钝,不知太后召见微臣所谓何事。”
太后脸上却露出一丝冷笑,“你不知道?那哀家就让皇后来告诉你。”
说着,看向向景景道:“皇后,你告诉朱总管,哀家为何事让他来的征战四方。”
向景景表情一愣,她当然知道太后让朱总管来,就是想搞清楚那些每年夏天死掉的花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只是,这个时候,她却也不想表现得太聪明,于是故意一脸小心的试着问道:“太后是想知道,为何敬坤宫的花苗能活着到现在,是不是那些花匠与宫里其他花匠有什么不一样?”
说着,又看向太后,请示道:“母后,您是这意思吗?”
太后懒懒的看了向景景一眼,跟着又转过头,一脸严厉的看向朱世友,问道:“刚刚皇后的话你听清楚了?这个问题如果你解释不清楚,今天就别想回家吃晚饭了。”
朱世友闻言,脸色顿时吓得惨白,隆冬季节,他的额头却冒出豆大的汗珠。
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朱世友才战战兢兢的答道:“回太后话,这……这件事……这件事可能要问柳国公,他可能比较清楚。”
太后一听这话,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这件事情与柳国公何干?”
向景景在一旁听着,也吓了一跳。
柳国公不是别人,正是太后柳郁的兄长柳成德,目前靖宇除了皇上太后和摄政王之外,最威风的人物。
之前向景景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事情,宫里没人敢提,也没人敢上奏。
太后是因为不懂种植花木,所以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但是这宫里的其他人肯定是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是一直没人敢说,那就证明这内务府的背后,定然是有个大
人物在撑腰。
如今没想到,这个背后的大人物,竟然不是别人,正是太后的兄长。
这下可好,查贪污案一下子就查到了自己人头上。
朱世友怕太后不相信这件事情与柳成德有关,连忙道:“太后若是不信,大可传柳国公进宫一问,便知奴才不敢欺瞒太后了。”
向景景暗暗摇头,这朱世友怎么这么笨?
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不是找死吗?
就算太后相信这件事情真的是柳国公在背后指使,她能真的找人去叫柳国公来问话吗?
柳国公的罪名一旦证实,她该如何处置?
朱世友这个替死鬼,定然是跑不掉了。
太后丽目狠狠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