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榷到吏部时早朝方散,后便听到了霍杙被弹劾的消息深渊骑士。
百官皆知,如今祯武帝有意扶植起自己的势力,但凡被御史们弹劾过的都凶多吉少了,所以自危。
得了这消息后,霍榷思忖片刻疾笔行书,写了份折子递了上去。
未时末,霍榷得御书房陛见的旨意,收拾了几件东西便往宫里去了。
只是让霍榷没想到,今日御书房内竟如此热闹,各位可早朝听政的皇子、内阁大臣、各部尚书皆,就连霍荣也。
霍榷离御案三步时,从容跪拜,高呼万岁。
祯武帝今日心情不差,让霍榷起身后,忽然就说起了家常的闲话来,不是说打虎亲兄,就说上阵父子兵的,绕了老大一圈后,推出两份折子来,命众传看。
那两份折子霍榷不用细看也知道里头写的是什么,因着其中一份是正是他所谏,而另一份则是韩塬海弹劾霍杙军中监守自盗,徇私舞弊的折子。
霍杙原是从四品的城门领,可那场荐储风波中被降了一级,如今不过是京西郊大营的守备,专管营中粮饷总务。
而霍榷所上奏的那份折子,则是极力为霍杙申诉原委冤屈,内所陈顺天理,执国法,合情,令赞服不已。
众看了两份折子,又听了祯武帝刚才说的一番闲谈,再看座的众位皇子,自然就明白祯武帝的用意了,都大赞起霍荣教子有方,令兄弟齐心,相互扶持位面旅行指南。
祯武帝略带嘲讽地看着殿下众的言行。
霍荣则面上略微不虞。
这时御前总管王永才进来报,霍杙殿外侯见。
朝廷命官被弹劾,都有上折自辩的机会,当然御前自辩也是有的,南阳伯王諲就是一例。
只是如今这贪墨粮饷一事因霍榷所谏已清楚明了,霍杙现下再来自辩就略显画蛇添足了。
祯武帝扫看殿下众,只霍家父子神色如常,笑道:“宣。”
一时间,殿外一迭声的通传。
少时,就见霍杙头戴方顶展角漆纱的幞头,身着小杂花纹的绯红盘领袍,袍侧插摆,腰围素金带銙,大步走来虎虎生风,乍看颇有镇远侯之风。
霍杙方脸剑眉,高鼻阔嘴,见过霍家三兄弟的,都说唯霍杙最为肖似霍荣,而霍榷和霍榛则多承了霍夫的外貌。
等霍杙行过叩拜之礼,祯武帝又取了一份折子,“卿之所奏,朕已阅。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
闻言众一时低声哗然。
霍榷看了霍荣一眼,见霍荣眉头紧拧。
想来霍荣也是没想到霍杙会擅作主张,私自将折子改了,欲将霍榷置于死地,否则祯武帝也不会说出大义灭亲的话来。
众中除了大皇子,余下的都还不知这霍杙要大义灭亲,灭的是哪位亲?
霍杙不知他进来之前的前情,见霍荣,霍榷也,更见朝中众臣子皆,再见皇子中的大皇子给他狂打眼色,登时底气十足,垂首长揖,恭敬道:“回皇上,弟为窃国之贼昭雪,亦形同国贼,为大逆。作为兄长虽感痛心疾首,但断不能纵,不然定成隐患。”话末,还略微哽咽了。
自霍杙进来后,大皇子便一直给霍杙打眼色,可霍杙不明其意仍一副凛然正义地参霍榷,大皇子如今只剩无力。
其余等闻言,则惊愕不已,来回看着霍家父子三。
这些祯武帝自然都看眼里,也不让霍杙起身,唤道:“景升。”
霍榷垂首出列,“臣。”
“大哥所奏可属实?”祯武帝笑问道。
霍榷高声回道:“启禀皇上,臣兄长所奏不实。”
“放肆,”霍杙稍稍回头呵斥霍榷,“暗中为罪臣贼子袁胤翻案,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训完霍榷,霍杙又向祯武帝道:“启禀皇上,霍榷御前诳语,罪加欺君。”
不说霍荣,就是祯武帝听了眉头都紧了紧。
大皇子急忙上前,“启禀皇上,霍守备平日里对霍郎中期许甚高,一心盼霍郎中能成国之栋梁,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难免言语之上过激了。”
“哦。”祯武帝这一声拖得极长,向霍荣道:“这般说来,镇远侯之爱子之心,都不及其长子对其兄弟之情了。”
大皇子立时言语凝滞。
罢了,祯武帝又道:“子不教父之过。”
霍荣紧忙出列跪下,“臣教子无妨,请皇上治罪。”
霍榷和霍杙赶忙一同下跪,求情。
只是祯武帝那话挺耐寻味的,不知所说的不教之子,到底是霍榷还是霍杙。
祯武帝忽然又转了话音,“袁胤,国贼乎?”
众臣皆不敢答,只霍榷铿锵回道:“非也。”
霍杙还想再训斥霍榷,被大皇子旁轻踢了一脚,立即止了声。
霍榷又道:“当年银库、缎疋库和颜料库,虽也属国库管辖之内,但却是由皇上从王公大臣中选任为三库大臣掌管的。除了档房主事一员外,每库又各设郎中一;员外郎各两;司库各两;大使共四,其中银库两,缎疋库、颜料库各一;末等的库使十一。”
一旁听着的户部尚书不住地点头。
“掌银库钥匙的,除大臣和银库郎中,缺一都不可开启银库。当年的三库大臣是老北靖王,而银库郎中则是庞清。据为臣所查,案发当日老北靖王请辞了三库大臣之职,银库钥匙便暂落户部右侍郎廖文之手。”霍榷说到这,曾任大理寺卿如今为刑部尚书的秦大轻声道:“没错。”
“据当年庞清的口供,说是袁大和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