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先这么着,看太太如何,以后再说罢。”平儿点头笑了笑,因见丫头们送了饭菜来,便撩起衣袖净了手,服侍凤姐儿用起膳来。

这一日,太阳懒洋洋的晒着,几只锦鸡翘着五彩斑斓的尾羽,在地上悠闲的漫步,时而在树下啄着枯叶,时而在水边啄着青苔,更有那机灵的,趁人不备,跳上台阶,探头在花盆里找虫吃。

两个看门的婆子闲来无聊,泡了一壶茶,抓了几把瓜子,靠在栏杆上边吃瓜子边聊天,不时拿着瓜子壳儿打着锦鸡玩。

忽听得一声咳嗽,两个婆子回了头,见迎春穿着件品蓝色绣花绸缎衣裳,笑微微的站着院门口,迎春身后的司棋手上更提了个描漆折枝花卉纹提匣。

两个婆子忙丢了瓜子,上前行了礼,笑道:“我说姑娘今儿怎么没来,没想这就到了。”

迎春笑了一笑,软语道:“麻烦两位妈妈。”

司棋看了那两个婆子一眼,笑着讽刺道:“呦,这瓜子倒好,不知是打哪买来的。”

那两个婆子连忙将瓜子匣拿出来,笑说道:“听说是姑苏那边有人来,特意送的,因我们都在门上做事,都分了些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姑娘不嫌弃,也吃些儿。”司棋笑了一笑,说道:“我们姑娘早得了,我都吃腻了。”

说了这话,司棋腰一扭,便跟着迎春往屋里去。进了屋,只听迎春笑说道:“今儿因老爷有些不好,我方来慢了些。”

司棋也说道:“木香姐姐的咳嗽可好些了,这屋子里熬药不便,我外祖母让我带了些成药来。”

木香咳嗽了一声,笑道:“好多了,姑娘很不必给我们送饭来。府里每日送了饭来的,饿不着我们。”

司棋嘟了嘟嘴,没好气道:“饭是送来了,可都是冷的,指不定都是什么剩菜剩饭呢?二奶奶也不管管。”迎春忙喝止了司棋一声。

桂叶从床上坐起来,慢慢说道:“这大厨房的饭菜,都是来回送的,时候一迟,自然就冷了。二奶奶如何知道这些小处儿,横竖吃不死人,冷些儿又何妨。”

木香因桂叶的话不中听,忙转开话题,笑问着迎春道:“小姑娘这几日如何,可长高了些?”

迎春忙笑道:“倒没长高,只是这几日没出去淘气,白净了许多。粉团儿似的,别提多招人疼了。”

“是吗?”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迎春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去,见邢芸站在门口,一手掀着帘子,一手扶着门框,过于苍白的皮肤被阳光一照,几乎透明了一般。

此后贾赦如何恼怒自不必提,邢芸只是冷笑,她这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得罪一个女人,特别是得罪一个小心眼而且修仙有成的女人,后果是惨痛的。

春柳瑞秋二人早在染上天花之时便送了命,撞柱的不过是邢芸用秘法炼就的人傀,邢芸早不耐烦没完没了的替邢夫人还亲情债,邢家人自个上门来了断一切多好。

至于贾母和王夫人,这是自作自受,贾母自己爱吃甜腻之物,偶尔气血上冲,中风偏瘫那是老人的常见症。王夫人呢,作下的亏心事多,偏又胆小如鼠,邢芸不过实验了一下招魂术和撼魂咒,王夫人就迷了本性,能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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