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与外人应酬,不过出去见了见各家诰命,便在自己院中摆了酒席,另开一班小戏,与几家亲近的女眷和孙子孙女们取乐。

王夫人因来的多是各家的亲戚诰命,便请了贾母同意,在荣禧堂正房摆酒设宴,款待女眷。

至于那些拜寿的世家子弟,则安置在厅上,由着贾珍贾政等人管待。

这些热闹自然是不干大房什么事儿的,贾母早早便发了话,邢夫人才产育不久,家里没有人恐是不便,也不必过来了。

邢芸自不是那种肯听贾母吩咐的人,只不过她眼下正筹谋旁的事儿,也无心理会王夫人这场虚热闹,只是咽了这口气,待日后再作计较罢了。

而贾赦素来是个懒于热闹的,不过是应景的事儿,贾母也不管他。

凤姐儿因贾琏不在家,见着闹热颇觉无趣,只在贾母跟前说笑侍奉,倒是东府那边的贾珍和尤氏,过来帮着接待宾客,收放礼物,越发显得荣宁二府亲近无间。

闲言少叙,话说贾母在院中摆了酒席,听了一回戏,正与凤姐儿说笑,却见得两个丫鬟进来回说道:“保宁侯诰命来了。”

贾母骤的一惊,忙命丫头替她更衣,出去迎接。

才出了院门,就见着王夫人陪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端庄妇人过来了,薛姨妈和尤氏领着几个族中的媳妇,如同两溜雁翅般跟在后面。

见着贾母站在院门口迎接,那美貌妇人忙忙上前拦住,笑道:“老太太且住,我可受不得这礼儿。”

贾母笑道:“又不是什么大礼,如何受不得。祝夫人初次上门,本该我远接才是,只是如今我老了,腿脚未免不利索,这才迟了几步,还请祝夫人恕我才是。”

说了这话,贾母拉着那端庄妇人的手,亲亲热热的进了屋去。

王夫人和薛姨妈也进了屋去,尤氏领着几个媳妇等着递茶递水,又有赖大家的并周瑞家的赶过来侍候,倒把贾母院子其他的丫鬟婆子挤得无落足之地了。

见着这般气势,贾母院中的丫头,不免面面相窥,机灵伶俐的,自是去管待别处,那等子不解世情的,少不得借着递水的机会,求问周瑞家的道:“这保龄侯夫人不是老太太的侄儿媳妇么,我虽眼拙,却也见过一两回,并不是……”

周瑞家的接了水,递与尤氏,看着尤氏掀帘进屋去了,才拉了那问话的丫头,走到墙角根前,点着那丫头的脑袋道:“呸,你能有多大眼界,多少见识,单知道个保龄侯,却不知这京里还有个保宁侯呢?”

那丫头只是笑,缠着周瑞家的说道:“正因我们没见识没眼力,才求着姐姐告知一二呢,也省的日后冲撞了贵人去。”

周瑞家的最是心性乖滑,偏爱四处讨好的,听见这话,少不得笑眯了眼,嗔说道:“糊涂东西,这话也是能随口说的。罢了,我若不说,你们只怕背地里怨我,少不得长舌一回。”

说了这话,周瑞家往四周瞧了一圈,说道:“你们年纪小,又侍候着老太太,不知这京里的世情。这保宁侯和史家的保龄侯虽只差一个字,可这权势却天差地远,史家如今的情况,我不说你们也清楚,都败落到家里姑娘太太做针线活的地步了。而这保宁侯呢,虽在京中名声不显,却是实打实的实权侯爷,别说史家比不得,就是咱们家常来常往的几家王府见了这保宁侯也得客客气气着。”

听了周瑞家的这话,那丫头点了点头,只是又好奇道:“既然这保宁侯如此了得,那怎么老太太却说保宁侯是初次上门呢?”

周瑞家的哑了口,旋即白了那丫头一眼,没好气道:“你知道什么,这里头还牵着别的事儿呢,若不是瞧在咱们家老爷太太的面上,人家还不定上门来呢。”

那丫头见着周瑞家没了好脸色,忙忙陪笑道:“正是我不知,才问姐姐,姐姐好心,且教教我们罢。”

说着,忙忙从袖子抽出一张帕子来,摊在石矶上说:“姐姐站了这半日只怕也乏了,且坐下歇会脚罢。”

周瑞家的这才缓了脸色坐下,指点那丫头道:“你是不知,这里头有个缘故,这史家的侯爷是世袭,同咱们家一样是开国的爵位,而这保宁侯却是后封的。也不知当时是怎么个情况,两家的爵位只差一个字不说,这音还相近,这史家的侯爷自然不高兴,背地说了些嘀咕的话,却被那起子小人知道了,告诉了保宁侯……咱们家与王家,史家,还有薛家,这四家素来是联络有亲,一荣俱荣,一损惧损的,因而与这保宁侯也就切割开了。只是现在咱们家和史家都比不得先前兴盛了,这保宁侯却仍旧权势富贵,而且不单他们家,就连他们家的姻亲襄阳侯府也极是兴旺……这回上门贺寿,必是听见了什么,才特借着机会过来示好呢校园全能高手。”

周瑞家的在外面说的口沫横飞,屋里的贾母等人却也没停着,同着保宁侯夫人进了屋,王夫人忙忙指点屋中人请安问好,又打发人去泡茶来。

彼此寒暄一回,保宁侯夫人笑道:“我们家老爷和这府里大老爷二老爷同朝为官多年,从未往来。那几年大老爷续娶时,我原想来瞧瞧的,只是又不巧,我们老爷放了外任,路途遥远,出门也不便。再着呢,我又有些多心多想,怕府里怪责我先前为什么不来,平白惹人讨厌。刚才一见老太太和二太太,我心里竟是说不出的亲近,早知府里并无嫌弃,我那还会等到这会子过来呢?”

贾母笑道:“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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