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廆果然另有打算,听闻其支走了呼延翼,看来是要做一番功劳了。”石勒在清河郡接到慕容廆的回信,见这慕容廆不肯借兵给自己,同时又单凭一路人马进军平原城,于是便做出了判断道。
桃豹咧嘴道:“慕容廆不肯借兵,大哥你攻击高唐的计划便无用了,陛下屯军外围,也不知为何还不动攻势。”
刘渊大军屯驻在高唐西南方向,一连数日都是按兵不动,对于石勒等清河人马也没有什么指示,看得人很是揪心。
“陛下断不会坐视汉人不理,想来是等待时机吧……这天气与军粮都是需要时间啊!”石勒重重的叹息,想起军粮清河郡临时征调的粮草也不过还能使用一个月而已,在自家的地盘上作战粮食怕是还没有汉军的一半多,着实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桃豹抬头看了看外面逐渐放晴的天气,一时不语。这大雨接连数日,行军都是泥泞,作战更是没有可能,如此天气让汉人在高唐与平原有了充足的时间做守城的准备,同时也让急于来援的汉人有了足够的时间。
“大哥,好消息啊!”沉闷时外面一名大将快步而入,正是石勒的心腹将领张敬。
“有何消息?”石勒知张敬素来沉稳,此刻喜形于色这消息绝对值得一听。
……
雨过天晴,大地仍没有习惯阳光的照射,百余车仗在泥泞中前行,停滞,继续前行,终于停止不前。
沉重的粮草军械把左右巨大的车轮重重的压入了泥泞之中,一道道深深的车辙终于无法继续在这湿/软的土道上继续推进。连日的大雨让本是禁得起车轧马踏的道路变得又软又深,车轮被泥土不断的包裹下沉吸附,竟是成为了前往高唐县的最大难题。
拉扯的马匹在皮鞭的响声下不断奋力踏步,嘶鸣,奈何马车越是挣扯陷得越深,难以拖出。赶车人可舍不得真的去抽打这些马匹,要知道这些马匹非常金贵,都是从中原好不容易搜罗而来的。一旦打伤了,不仅仅医治起来麻烦,在长期而又艰巨的运输任务中更是一大拖累。
赶车推车的民夫们纷纷停下脚步,有的靠着马车上的货物休息,有的坐在路旁喘息,配备马匹的车仗并不多,也只有二十余辆而已,余下的过百辆车仗都是用人力推拉。民夫们大部分来自河北,是刚刚由汉军组建而成的劳役后勤部队,第一次出行便遭遇这样的路面,也是没有想到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些有经验的民夫围在被困车辆四周比比划划,却是没有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平实的路面在大雨滂沱后成为了湿/软的泥地,前前后后陷住的车辆有几十个,整个车队余下的想要脱离路面离开也是有所不能。
还没有被阳光晒干的泥泞有着极强的吸附力,而且被雨水连续几天浸泡的路面更是能够陷入半个车轮高低。内中不仅仅有泥土,还有沙石草木碎叶等等,这都是大雨冲刷的结果,却成为眼前很是麻烦的阻碍。
数百名随行的兵卒小心的四周戒备,十几名探子四下散开探查方圆二十里内的动静,同时往高唐送信的传令兵也快马加鞭的上路请求救援。
人群分开,一名校尉手托下巴,面带难色的看着一辆陷住的车仗。因为泥泞中混有石块的原因,过于用力的推拉之后车轮已经隐隐有了裂纹,虽然细小可若继续强行拉扯,必然会导致车轮的碎裂。
每一辆车都是满载负荷,这一车的粮草军械还能分摊到军卒身上,可若是有大量的车仗损坏了车轮,便是麻烦。
“孙二愣呢?这路是怎么探的!”校尉把怒气撒到了探路的军卒身上,怒气腾腾的一双大眼四下扫视寻找着什么。
一颗脑袋钻出人群,一名军侯好似猿猴一般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脸苦瓜相道:“在这儿,在这儿!这可不能怨我啊大人,这条路已经反复侦查三次了,可这土地真是禁不住压,而且您看这地势……”
“还不想办法!”那校尉瞪了孙二愣一眼,关于地势自己也是看得清楚,百多车仗加上物资人员马匹,这一路走来凡是经过的都因为被水浸泡的原因地面踩踏的结实了不少,可地势也低了许多。
孙二愣左右打量车轮苦笑道:“除了推车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呸!用你说?”校尉闻言一句话便把孙二愣骂了回去。
孙二愣委屈的道:“我是说……把车上的货物卸下来,然后再推。”
校尉点了点头道:“快张罗人手,距离高唐不算远可距离也不近,这天气刚刚放亮,正是胡狗出来哨探的好日子。”
兵丁与民夫开始忙碌着,校尉独自走到路旁警惕的打量四周。汉军登6北岸以来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击任何的地点,乃是因为战船的缘故。可一旦到了内6地区,水路不是十分达,运输钱粮物资还是要依靠车队。
本来这样的天气是不适合运输的,可高唐的守军增加,加上戴渊与垣延两支人马分别在左右屯驻,本地的钱粮储备已然不敷使用。大雨连下好不容易放晴,这运输队便连忙出行了,是迫不得已,也是无可奈何。
大军在外钱粮是最不可缺的,而与胡人作战汉军以守居多,箭矢鹿角之类的军械消耗的也是很多。至少屯驻野外的戴渊与垣延两处营盘,这些物资理应是充足才行。尤其在连雨天内双方都没有采取任何的军事行动,如今雨过天晴无论是汉军还是胡人都是按耐不住,因此这军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