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夜却眼一眯,“原来天师大人是丞相府的贵客……”他极度讽刺。
“贵谈不上,丞相府的龙井却真真是上等货,比皇贡中的极品还要极品……”随后天师又淡淡地说。
可此话一出,丞相脸一下子惨白了。
要知道龙井可是皇贡,一般官员的府邸绝不会有这个,丞相的穷奢极欲一下子显露出来。
“天师大人肯定是品错了,老夫府中怎会有什么龙井……”
“一看太子的脸色也变了,丞相赶紧矢口否认。”
“哦,是吗?那就是本天师品错了。”他淡淡的口气,此话还不如不说,似乎更让人确定那茶就是龙井,要知道谁敢置疑天师大人的品茶功夫?那可是连皇上都不如……
眼看这话题扯远了,颜雪娇急忙撒娇地拉了下太子的衣袖,“太子殿下,我娘亲绝不能白死……”
此时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子恐怕也不想趟这道混水,于是,他眼一眯,幽幽一声,“这好象只是靠山王府的家事呀!”
“没错,这正是我靠山王府的家事,劳烦太子殿下,丞相大人和瑞王费心了。”说着,靠山王颜守踽沉着脸一步跨进丞相府来。
“父王……”靠在太子怀里的颜雪娇一看到父王,急忙心虚小声地唤了一声。
雪姝却把长枪猛地掷在地上,“爹,我已经为娘报仇了,你要怪就怪女儿吧!”她的意思很明显,她杀了二姨娘,爹要怪,就怪她。
没想靠山王只是沉着脸步履沉沉地走到丞相面前,他巍峨的身躯象山一般压着丞相,“丞相大人与十多年前把女儿嫁于我,我颜守踽一生感激。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她既嫁于了我,便永远都是我颜守踽的人。她犯了错,要杀要剐皆由我定守,已与丞相大人无干。丞相大人万不该再把手伸进靠山王府,那日在朝中故意绊着我,暗中却派影卫潜入靠山王府救出二夫人,又费尽心机破了我的七星阵,唆使她冲进房里杀了我的王妃……这个仇,我女儿该报!”
话一落,雪姝紧咬着牙关,眼泪立马又溢满眼眶。
丞相却阴着脸目光闪烁着说出话。
“可是你却不该心怀叵测要阻杀我的女儿,今日由太子殿下及各位见证,你我翁婿之间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他日再起冲突,必不死不休!”说着,靠山王挥起一掌扫在自己的袍角,一片袍角落地,割袍断义,情尽义绝。
丞相的脸难看至极,偏又说不出话。
“来人,把二夫人的尸首抬回靠山王府……”随后,靠山王一声令下,颜诚等几人立马冲进丞相府,丞相急忙对着管家一个示意,“若是谁敢阻止,格杀勿论!”随后,靠山王一声冷硬,那管家一哆嗦,脚象盯在地上再挪不动了。丞相气的脸绿。
随后,靠山王慢慢转身看向了颜雪娇,她对上爹的目光竟然吓的一下子把脸窝进太子的怀里,太子目光闪闪,隐有得意,带着挑衅的神态望着靠山王,也不说话。
“雪娇,你娘去了,一切恩怨皆消。父王在问你的打算?”靠山王的声音很沉,却也透着亲情温暖,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威严不在。
颜雪娇窝在太子怀里却不言语,那意思不言而喻。
“靠山王还看不出雪娇的心思吗?本殿下也在乎她。”雪娇没说话,太子的声音却阴阳怪气地响起。
听他言,雪娇娇躯一震,似惊喜至极,她一下子再不顾羞伸出双手就抱住了太子的腰身,惹得太子得意地哈哈大笑。
“儿大不由爹,雪娇,若这真是你的选择,爹也无可奈何。望太子殿下今生怜惜吧!”说着,靠山王转过身又望向雪姝,“小五儿,回去吧!”他温软的话语,似是疲累至极,随后跨步就走。
雪姝眼一潮,随后低头跟上。
姬无夜手一挥,京畿卫潮水般退下,最后他挑衅地看了天师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天师孟珏冉根本不看他直接走向太子,“恭喜太子殿下。”面上却无任何恭喜之意。
“天师大人今日来相府真是凑巧。”太子却看着他讥诮一声。
丞相听太子对天师言语不善,顿时腰板一挺,“天师大人今日来相府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似乎早算计好了……”
“丞相大人若非要如此说,在下也不多言,既然太子殿下和丞相不怕再竖强敌,本天师又怕什么……”说着,他大袖一拂更加傲慢地离去。
太子脸一白,顿时意识到什么,急忙对丞相使了个眼神,丞相急忙涎着笑脸追上去,“天师大人慢走,既然老夫的龙井如此让天师大人念念不忘,那就留下来再品一杯……”
“丞相大人以后再也不会喝到龙井了……”天师根本没回头只凉凉一声,丞相的脚便一下子象钉在了当地,他脸色阴晴难辩,似是在琢磨着天师这句话的深意,随后脸一白,更是吓的哆嗦了一下。
雪姝在不远处静静等着姬无夜靠近,靠山王已经走了,雪姝心里很难受,她觉得爹似乎已经做了某些决定,她感到很不安。
“跟我回王府。”姬无夜走上前很是冷酷一声,阴着脸,也不看雪姝,大男人模样十足。
“雪姝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无颜再回王府,王爷就赐我一纸休书吧!”
本是实心话,可姬无夜听了,背后黑发一下子张扬起来,目眦俱裂地瞪着雪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