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根本不为所动,凡事有因才有果,孔秀枝是活该,可苏九娘软了心肠,再加上夏之荣不顾重伤未愈跪倒在苏九娘面前,苏九娘实在抹不开情面,方去了夏花跟前说了个情儿。
夏花正想苏九娘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就心软了,这孔秀枝一次次的冒犯她等同找死,她不可能一次次的饶过她,谁曾想到了第三天早上,孔秀枝晕倒在夏花家的屋门前,村里的大夫一诊治她竟然怀了身孕。
夏花就算再憎恶孔秀枝也不会为难一个还末出世的婴孩,方忍了这口气,再加上,近日她实在抽不出多余的时间来搭理孔秀枝的哭诉,因为卿如尘弄来的小女婴眼见着就要死了。
那小女婴几日未吃,不管喂她什么她都会吐出来,有时候强行灌一些水,她也要吐出来。
即使卿如尘医术了得,也无法医得这小女婴,唯有施针灸之术续着女婴几日性命,这几日,他是少有的话少,又因为自己一时的救人之举反差点害了夏花,他这心里头很不是滋味,有时候连看夏花的勇气都没有。
夏花虽然没有半点照顾婴儿的经验,但这小婴儿也只有待在自己怀中才能稍微安然一起,若换作了别人抱,那脸不是憋的紫涨,就是扭曲的难看,反正就是一副痛苦到极点的样子。
苏九娘为了这不相干的小女婴流了许多眼泪,虽急的要死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要死去。
郭魃更是每日晚上都过来守着夏花,她生怕佟莫牙狗急跳墙要来抢这小女婴,小女婴死了拉倒,可不能伤了夏花姐姐,她本想直接把这小女婴弄给佟莫牙,可又知道夏花精明无比,有着一双洞悉人心的眼睛,她又不大敢,生怕这样一弄,夏花姐姐从此再不会理她了。
这一晚,夏花抱着气息奄奄连名字都还未取的小女婴发呆,不知怎的,她竟有种心酸酸的感觉。
襁褓中的婴儿已瘦如皮包骨,若是乍辣辣瞧见还觉得有些吓人,小小的身子已蜷缩在一起,一双小眼睛紧紧闭着,唯有出气的份儿。
“宝宝,你若不是和我同路之人,只是纯粹的一个小婴儿,又为何宁可饿死也不肯吃东西,生存是人之本能,你怎会连这本能都不要了。”夏花一声叹。
小婴儿眼皮微动了动,干巴巴的小嘴儿也微动了动。
夏花蹙着眉头看她,又继续道:“你若和我是同路之人,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小婴儿,你该懂得既然活就该好好的活,又为何要绝食自尽,你实在是叫人看不懂……”
小婴儿的眼皮又动了动,终于睁开来了,一双小眼没什么焦点的朝着夏花方向望了望,头微朝着夏花的怀里动了动,小嘴儿也跟着动了动,发出小猫一般的呜咽声。
夏花心头一喜,想着这小女婴怕是想通了,赶紧放下小女婴,又是将人奶热了热,又是将米糊热了热,然后又抱起小女婴拿勺喂她米糊,小女婴不张口了,然后又喂人奶,小女婴还是不张口。
夏花愁苦的看着小女孩,颓然万分道:“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你再这样,将我的耐心都磨光了。”
“哇哇……”小女婴又小猫声的呜咽两声,回光返照的似的有了些力气,头往夏花怀里又拱了拱,小嘴儿吧嗒两声,啜成尖儿像是要吃什么,干瘦成小枯枝的手儿拼力的在夏花胸前挥了两挥。
瞧着小女婴的样儿,她一下想到了什么,这几日,这小女婴每每往自己怀里钻,她也没往那方面去想,难道她想吸的是自己的奶,可是自己只是个还未满十四的姑娘,哪里来的奶。
又见这小女婴如此依恋自己,她甚至异想天开到这孩子莫不是未来自己将要生下的孩子,这孩子不知遇到了什么事儿重生的别人身上,就算真有这样的事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反正她都能穿越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不然,无法解释自己怎会对这样一个丑巴巴的小女婴产生一种莫名的疼惜之情。
不过若真的是重生,这小女婴怎会不肯吃东西,难道她还想借死来回到原来的地方,这有可能吗?
摇一摇头,只觉得自己想的太过于玄了。
“哇哇……”小女婴又往她怀中动了两动,小嘴儿不停的啜成尖儿在她怀里觅来觅去的。
犹豫又犹豫,夏花终是对这小女婴狠不下心肠,解开了衣襟,小女婴果然像饿狼见到食物一样,小嘴儿一歪就自动寻了上去,使尽全身力气大口大口吧唧吧唧的吮吸着,虽然吮吸的全是空的,小女婴好像根本不介意,咬住了就不肯松口。
“花儿,你在做什么?”一个冷气森森的声音蓦地传来。
萧绝飘进夏花屋的时候就看见美人怀抱一个丑的要死的小婴儿,衣衫半解露出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光泽的半憨脯,而那个小婴儿嘴巴还在吮吸着。
夏花脸上一红:“我在喂奶啊,你看不到啊!”
他脸色阴沉的想要杀一般,直接拎起装着小女婴的襁褓就要扔出去。
夏花将衣襟一拉,急呼一声:“萧绝,她不过是个小婴儿,还是个女婴儿。”
“女婴也不行!”萧绝瞪着夏花,眸光幽幽的看了那小女婴一眼,脸上阴云密布。
“哇……”小女婴猫叫儿似的又呜咽一声。
“她都快死了,难道你还要跟一个将死的小婴儿计较。”夏花有些愤怒的回瞪着萧绝。
萧绝为了能有命多陪夏花几日,耐着性子闭关了几日,在闭关期间每日还要承受切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