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隐去,天是死一般的黑暗,阴风将原本静谧而安祥的树林切割成一片片死地。
狂风刮的夏花的双眼有些疼,她不得不转过头躲在他的怀中,他好像丝毫不受到影响,在夜风中带着她任意翱翔。
忽然,一阵银铃声回荡在寂静的林间,由远至近,由轻至重,那丁丁当当的响起像是从阴曹地府敲响的丧钟。
“萧绝,是什么人?”她听到那声音身体猛地一僵。
“花儿,你害怕么?”他垂眸看着她,眼睛里泛过一丝阴森浓郁的死气。
她摇摇头:“有你在,我不怕。”
他轻轻“嗯”了一声,搂住她腰的手更紧了一些,“记住,抱紧我就好。”
“哟!想不到无情无冷绝如鬼的九黎殿圣皇也会在乎一个黄毛丫头。”一个似男似女忽男忽女的怪异到能撕裂你耳膜的声音清晰传来。
伴随着铃声和这怪异的尖笑声,夏花抬头就看到一个全身紫衣戴着紫色面具,满头银发如雪的人正立在半空中,挡去了萧绝和她的去路。
这人手里拿着把紫色羽毛扇,不停的扇着,一身紫衣裹住的身材倒是曼妙的很,他的脚没有穿鞋,一双圆润泛着淡淡光泽纤秾适中的脚踝上栓着一根紫色的绳子,绳子上是一溜排的紫铃铛。
就是脸上的面具,也是怪异的紫色,甚至连眼瞳都是紫的。
夏花微微错愕,这人是有多么喜欢紫色,搞的全身上下除了皮肤和头发不紫以外,全是紫,烂漫的紫,满目的紫。
那人见夏花正直愣愣的盯着他,发出一个怪异而尖锐的笑声:“黄毛丫头,你竟敢盯着我?”
夏花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我在盯着一根紫茄子看。”
“什么?”那人眉色一怔,显然是怒不可遏,“你竟说本尊是紫茄子。”
夏花冷冷补充道:“不仅是紫茄子,还是根不男不女的紫茄子。”
“好你个黄毛丫头,本尊撕烂你的嘴。”那人气的炸了毛的一般将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挥,泛着锐利紫光的冷箭如同潮水一般袭向萧绝和夏花。
狂风鼓起萧绝的黑色长袍,夏花就感到自己依靠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她就从这俱身体上感受到一种浓重的阴森死气,一种恐怖的带着绝杀之意的寒气让整个空气连带着那飞出的冷箭在瞬间凝结成冰。
夏花一个哆嗦,如雨流箭已掉落在地。
“紫流风,你竟然一个人来找死。”萧绝眼睛没有一丝光芒,就连近在他身侧的夏花看了都仿佛要被他的眼睛吸入鬼涧地狱,那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激的她又打了一个冷颤。
“萧绝,若是过去,我或许还怕你,如今你身受重伤,还拖着一个累赘,你还以为我还奈何不了你。”那人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顿了顿又叹道,“一个人若有了弱点,离死也不远了,萧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萧绝冷然一笑,沉声道:“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哈哈哈……”紫流风仰天一笑,仿佛听到的是极大的笑话,伸手指着萧绝道,“萧绝,等你死到阎王爷那儿去,你就知道我紫流风是不是太瞧的自己了。”
“丁丁当当……”足间的银铃再一次回荡开来,紫流风整个人又上升了一个高度,紫眸极轻蔑的扫了一下萧绝,狂风扬起他过膝银发,他手上浓重的羽扇又是一挥,一根根紫色的羽毛瞬间化作千万只飞蝶翩然飞出。
夏花根本就看不清那些羽毛如何化作飞蝶,只看到夜幕下那翩然起舞的飞蝶美的摄魄,美的艳丽,幽幽紫光中,飞蝶所碰之物在霎那间化作一堆飞灰,随风而散。
飞蝶扑扇着的巨大的紫色翅膀尤如杀人的恶灵直飞向萧绝和夏花,夏花惊呼一声:“萧绝,当心——”
一朵花,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自萧绝额间缓缓绽放。
萧绝眉心微蹙,眼睛里全是一汪黑色,黑的找不到一丝亮色,是最深不见底的可怖黑色,妖冶的黑色花朵蓦然从他额间盛开而出,转瞬间,花朵花作成千上万的黑色花瓣雨旋转在空中,一股浓烈的曼陀罗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陡然间,阴风大阵,紫蝶狂舞。
黑色花瓣雨带着毁天灭地的黑暗气息,爆出发一团巨大的能量,在瞬间将所有的紫蝶吞没,紫蝶纷纷落地,化作毫无生命的尸体,而紫流风手中的扇子已是光秃秃的一片,上面连一根羽毛都找不到。
“咚”的一声,紫流风好像受到什么重击一般,整个人从半空中重重跌落在地。
“噗……”萧绝重重的吐出一鲜血,转瞬间,香气散尽,再闻不到一丝味道。
“萧绝——”夏花凄厉的一叫,这朵花她见过,那时萧绝在生命垂危之时她才看到的。
“没事。”他不以为然的伸手将唇角边残留的血拭去,看着她道,“不过是吐一点血而已,你不要紧张。”
他的脸本就苍白,所以她压根分不清他现在的苍白和从前的有何不一样,她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抚上他烈艳如血的唇:“你真的没事?”
“傻丫头……”他搂着她的腰肢缓缓落地,揉一揉她的头发又道,“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你们真是郞情妾……咳咳……”紫流风痛苦的从地上爬起,紫衣已被撕成一条条碎片,迎风飘挂着,他捂住胸口,嘴里的鲜血还不停的往外喷涌着,狠咳了几声,极度震惊的盯着萧绝,“师弟,想不到你受了如此重伤还能用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