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舫亲自送王大夫出去。
两人行走至门外的避风口处,站定。
“王大夫,关于你说的‘延续丸’,我已经派人去取了,老夫人的病还请你多加费心。”
听到熊舫说“延续丸”,王大夫提着药箱子的手激动地颤抖起来,他此时也顾不上礼仪,语带激动地问道:“大人真的已经找到了陆神医亲制的神药!”
熊舫笑着点点头。
王大夫这一辈子沉迷于医道,对于医学界的泰山北斗——陆神医——早就崇拜不已,只是一直不能得以相见,虽说不能见到陆神医本人,但是对于能够见到他亲手制作的‘延续丸’,他同样兴奋不已。
王大夫放下提着的药箱子,拱手道:“小人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老夫人的病症若是能够有陆神医亲手制作的‘延续丸’,必能寿颜绵长。”
“一切就拜托王大夫了!”
对于王大夫,熊舫还是很尊重的,不仅仅尊重他的医术,更是尊重他的人品。
熊舫进屋的时候,张凝正陪着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以后可不能像今儿个这般了,当时的情况多么凶险啊,可把我们大家吓坏了。”
张凝说着,见老夫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又贴心的在她的身后塞上一个迎枕。
老夫人靠在大迎枕上,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精神却很好。
“我这老婆子的身体状况,我自己还是知道,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只是苦了我们家船生,被我这个糟老婆子拖累着不得人待见,三五不时的尽整些事情出来折腾......”
张凝笑着听着。她知道老夫人说的是熊大人前一任妻子苏苏连丽,这些日子,她呆在老夫人身边,非常明白老夫人有多么的不待见这个女人。
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她从堂叔那里也是知道些的。
说白了,苏连丽就是个极为不检点的女人,不过是个庶女,但却眼高于顶,自从嫁给了熊大人之后,不仅不侍奉自己的婆婆。关心自己的丈夫,还居然跟她的表哥藕断丝连,最后居然抛下正经的统兵夫人不做。跟着他那个秀才表哥跑了。
对于这样的女人,她张凝是极为不屑的。
只是苦了熊大人,明明是顶天立地的一个大丈夫,却因为这些个不检点的女子坏了名声。
想到这里,张凝心中不有微微泛疼。她是真心心疼这个山一样的男人。
“母亲,你这是在说什么呢!”熊舫刚硬地声音传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苏连丽再是对不起他,他也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谈论她。
老夫人见熊舫皱着眉头,一脸不赞成的看着她。虚弱地笑笑,朝着他招招手,说道:“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船生不要生气。”
既然船生不愿意她们谈论他以前的妻子,她不说就是了,没得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惹得船生生气。她们母子两人有好久都没有好好谈过了,船生刚才眼光中流露出来的思念倒底是什么意思......
熊舫见老夫人闭嘴。脸上的表情虽然仍是绷得很紧,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凌人气息却缓和了很多。
他站在老夫人的床前,嘴巴抿得直直的,也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老夫人身边的张凝。
这女人怎么这么没眼色?难道就看不出来他想要和老夫人单独相处么?
张凝其实早就感受到了熊大人想让她离开的意图,可是只要他们没有开口,她就当做不知道。
她贪念着和熊大人呆在一处的时光。
堂叔说过,熊大人是要做大事的人,让自己在他的面前一定要好好表现,只要能够抓住他的心,让他如雄鹰一般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那么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就是干地的贵夫人,所有的女人见到她都要退让,就连郑武候家的女人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她的脑袋里浮现出,自己穿着华丽的衣裳,身后跟着一大堆的丫鬟婆子走在精心修建的后花园里,和甘地里的贵夫人们一起谈笑风月,所有的贵夫人都恭维着她,没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愿。
那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东西,地位、身份、财富、名誉、男人......
张凝看着老夫人的目光越发的柔和,就好像是在看一尊即将属于她的金漆佛像......
只要将老夫人伺候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还得不到么,自己的身份虽然配不上熊大人,可他曾经不是还娶过农妇么。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堂叔好歹还是他的得力手下。论起身份,难道自己还比上一个农妇不成。
再说,她对自己的长相是极有自信的。她曾经见过苏连丽那个贱女人,自己比起她的容貌来,也是毫不逊色的。
在这甘地,长得比她漂亮的姑娘不是已经嫁人了,就是那窑子里的娼妓,剩下的都是些被风沙吹得见不得人的五大三粗的女人。
哼!
她就不信,熊大人会舍她,而去选其她的女人。
老夫人见熊舫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由地暗叹一口气。
船生总是不善于和女人打交道,对待下属还好一点,可是一旦碰上了不熟悉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都能够把人家给冻僵了,好在凝儿没有感受到,要不然......
哎!
这都是她造下的孽啊,如果当初她不逼着船生娶浣娘和苏连丽,船生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一想到苏连丽,老夫人就恨不得食她的肉,喝她的血。自己的船生好不容易想要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