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居士携宝剑破门而入,萧如云眼看着萧家如泰山的太夫人王氏一声不吭,随后王氏更是不怕染上时疫,进入揽玉轩。
萧如云脚步轻移,低垂的脸上略显得后悔,亦有对箫居士所处地位的震惊。在她眼中祖母王氏是个不服人的,她也一直讨好孝顺王氏。即便听说了姑祖母的名声,也没太当回事儿。
“云丫头。”
李氏满怀担忧的望向萧如云,欲言又止的说道:“你姑祖母脾气不好,并非是针对你。”
箫居士进门看到缩手缩脚的粗实丫头,压了压火气,对揽玉轩布置混乱,满是灰尘的桌椅只能当做看不到。
跟在她身后的王氏想要开口解释,却无从出口,讪讪的道:“是我安排不周。”
“哼。”
箫居士来到卧房,床榻上锦被凌乱,病弱的萧琳光着脚儿踩在地上,手持茶壶向口中倒水,小脸苍白,手背白皙得能看到条条的青筋。
“琳儿。”
萧琳看鱼贯而入的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揪着蓬乱卷曲的头发,“我···我渴了···”
卧房帷幔后面,常姑死死的拽着瑛姑,堵住瑛姑的嘴摇头,示意她不许言语。
箫居士快走几步,袍袖一展,将萧琳抱进怀里,“乖,姑祖母疼你。”
“我···我病了···会传染您···”
萧琳尽量的垂着脑袋,扭动着身子想要从温暖的怀抱里钻出去。箫居士打横抱起萧琳,跟在她身后的仆从上前接过萧琳,箫居士将身上的披风扯下盖在萧琳身上,摸了摸萧琳的脸颊,和蔼的哄道:“姑祖母不怕。”
泪珠簇簇的滚落,萧琳呜咽:“常姑···说不能哭···但就是掉眼泪···怎么办呢。”
“傻丫头。”
“我好几日没去取水了。”
“无妨。”
萧琳撅着小嘴,满怀期望的问道:“我能同姑祖母学习?”
箫居士手指按在萧琳的手腕处,紧皱的眉头微松缓,哄着萧琳:“不光是同我学习,我的一切都是琳儿的。”
王氏眉骨一跳,神色震惊且慌张,萧如云见萧琳幸福而满足的笑颜,苍白病态的萧琳另一种柔弱的美,萧如云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对萧琳的愧疚。
萧琳心里一直惦记的事情得意解决,眼皮垂下来,困倦的说道:“是琳不好,让长辈···操心,琳儿···将来会健康康的···不会再···”
箫居士摸着萧琳的额头,声音慈祥温柔,“琳儿乖乖的睡一会,再醒了病就好了。”
箫居士的手指在萧琳额头的上按了一下,萧琳彻底的昏睡过去。
“你们先送萧琳去东苑,妥当安置。”
“喏。”
跟在箫居士身后的六人一分为二,送萧琳走了四人。箫居士身边仅仅留下两个仆从。同箫居士间隔几步,是衣着光鲜华贵的王氏,她身后站着儿媳孙女,以及大批萧家的仆从。
人数相差悬殊,箫居士淡淡一笑:“你不给我个交代?”
王氏低头,尴尬的说道:“妾身担心影响到箫居士清净,况大儿媳妇说过,琳丫头的病情不重,妾身想着调养一番定能痊愈···”
箫居士将腰中的宝剑接下来,哐当重重的拍在桌上,丹凤眼眸斜睨王氏,“萧菀是你女儿,她虽然没如你所愿,但骨肉亲情使得萧菀相信你,将琳儿送回萧家,你就不怕萧菀不认萧家?”
“你看看揽玉轩,是养病的所在?还上了锁,你想锁谁?”
箫居士寸步不让,王氏额头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李氏赶忙上前,“是我处置不周,母亲不知晓详情。”
萧如云下跪,“回姑祖母,四妹妹染病,萧家上下都很担心,竭尽全力的医治四妹妹。祖母每日垂询状况,但凡四妹妹所用的药材,母亲都是用得最好的。原本想给您送信,然四妹妹是个有孝心的,不愿让您跟着担心。”
萧如云含泪叩首,眼角泪珠一样簇簇滚落,“若姑祖母不满母亲善意的隐瞒,您便责罚我吧,我愿意代替母亲受罚。”
箫居士眯起眼眸,萧如云一片赤诚孝顺的心思昭然若揭,眼眸深处划过几分冷意,转而对王氏道:“你孙女主动为母请罪,你怎么看?”
王氏先是不舍的凝了一眼萧如云,愧疚的说道:“是妾身处置不妥。”
“你先起来。”
萧如云坚决的跪着,箫居士冷笑:“看来我真是老了,没什么本事,连让侄孙女起身都做不得。”
“云丫头,还不快起身!”
萧如云泪盈盈的看向箫居士:“我并非不听姑祖母的吩咐,只是身为儿女怎能眼看着母亲被罚?”
李氏跪在萧如云旁边,解释道:“不是我狡辩,我安排得好好的,真没想到···伺候琳儿的下人懒散到这步田地!我识人不清···”
“来人,将伺候琳丫头的粗使丫头杖毙,常姑,瑛姑···”
常姑和瑛姑从帷幔后面,匍匐过来,“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王氏咬牙道:“你们两个怎么伺候琳儿的?瑛姑你对得住阿菀的嘱托?我是信任常姑才叫你伺候琳丫头,可你···太让我失望了,来人,重责五十板子,赶出萧家去。”
萧如云张张嘴,“祖母···”
她猜到箫居士的意思,粗使丫头杖毙是她们应该的。但箫居士绝不想要让跟在萧琳身边的常姑瑛姑被责打。
萧如云不好同祖母说,箫居士眼角微挑:“住手。”
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