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恍恍惚惚的回到宫中,直到坐下后还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
季玹不但独自一人出现在曾经居住过的清月宫中,居然还对他……对他做出那种事。白泽伸手碰触自己的嘴唇,又如同触电般放开了。那柔软的触感……
曾是他奢望而不得的,但此刻他只觉得厌恶自己。为什么他求而不得的东西,季玹可以轻而易举的给别的女人,给崔皇后……甚至是给青画这种身份不明的女人!
该死!白泽一手捶在墙上,疼痛感让他的理智逐渐回笼。
季玹是九五之尊,他有权利宠幸任何一个他感兴趣的女人。白泽只是不明白,为何要对青画这样做,是试探,还是真的对青画产生兴趣了?
想起明日还要过去,白泽不由得一阵头疼,被季玹盯上可不是他想要的。
第二日,白泽不得不找了个没人的时候,又偷偷溜了出去。
早上下过雪了,外面很是有些寒冷,白泽紧了紧衣服,再次踏进那荒凉的院落。
然而令他惊诧的是,季玹竟然已经到了。尽管他没有迟到,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请罪,“奴婢来迟了,请皇上恕罪。”
季玹坐在梅花树下的石桌旁,桌上摆着一壶酒,两只杯子。他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说:“坐下吧。”
白泽他提起酒壶,自然而然的将季玹和自己的酒杯满上,然后才坐了下来。
直到端起酒杯,才有些尴尬的发现季玹只说让他坐下,却没有说过其他。以他现在的身份,可不适合做这样的举动,委实有些逾越了。
季玹却并没有生气,似是怔了片刻,然后轻轻一笑:“你倒是主动。”
“能服侍皇上,是奴婢的福气。”白泽只好这样说。
季玹端起酒杯,手指轻轻摩挲在杯沿处:“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陪朕喝酒的,会是你。”
白泽闻言垂下眼,他也没有想到。
没想到今日会以这样的身份,在这里陪你喝酒。
白泽触情生情,干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杯下去觉得尚不够尽兴,给自己又添了一杯。连续两杯酒下肚,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不免呛的咳嗽了起来。
酒量都变差了……
“呵呵……”季玹笑了,“明明该是朕借酒消愁,你倒是喧宾夺主了。昨日还战战兢兢,今日怎么就不害怕朕了?”
白泽捂着嘴咳了半天,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他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反正害怕也没有作用,何必作出那种样子。倒是皇上,如今天下太平,又有什么好愁的?”
季玹没有回答,他看向远方,眼中似有说不出的落寞,但转眼又不见了,只余幽深的黑。
“以前有个人经常在这里陪朕喝酒。”季玹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白泽心中一颤,低下头,不让季玹发觉他的异样。
“你知道吗?”季玹忽然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朕原本动了杀心。”
白泽一惊。
“可是现在朕忽然又不想杀你了。”季玹一口饮尽杯中的酒,面无表情的道,“你走吧。”
白泽错愕的看着季玹,不明白这是哪一出。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什么叫君心难测。
“怎么?不愿意走?”季玹抬眼,神色微微有些冷,“你的生死就在朕的一念之间,难道是想等朕改变主意?”
“谢皇上。”白泽只好离开。
季玹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半晌没有移开视线,直到彻底消失不见,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
白泽回到皇后的宫中,还处在莫名其妙之中。
如果说昨日的季玹他还能猜中几分心思的话,今日的季玹他是完全看不懂了。以往季玹最是冷漠孤傲,对身边的女人也多是不假辞色,如今却接连对一个陌生女人做出如此轻薄的举动……难道自己以前从来未曾看懂他过?
这个认知实在不能让白泽感到开心。
他也不知道危机到底解除了没有,这些时日再也不敢轻易出去。可是不能出宫,也不能联系以前的旧部,他在宫中实在寸步难行。
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崔皇后忽然召他见面。
再次见面,崔皇后看他的眼神完全和以前不同,是一种陌生戒备的眼神,带有些冷意。
白泽本能的觉得有些事不对了。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崔皇后忽然道:“昨日皇上和本宫要了你,你收拾一下,晚上就过去吧。”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落在白泽的耳中,他不由得震惊的问了出来,“你说什么?”却是连尊称都顾不上了。
崔皇后不悦的冷哼一声,“本宫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的心这么大。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还装模作样做什么!”
白泽心中苦笑,季玹的突发奇想可真是害惨了他!他怎么可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去做他的女人!顿时毫不犹豫的跪在崔皇后的面前,哀求道,“奴婢绝无此心,奴婢宁愿服侍皇后娘娘一辈子,也不愿意去皇上那里!”
崔皇后见他说的果决,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但她还是不太相信,“如果你无此心,为何……为何要勾引皇上?”
“奴婢只是与皇上偶遇,谁知……”白泽眼圈一红,“奴婢万万想不到皇上会有这种想法,奴婢绝对没有勾引皇上!”
“其实你去皇上身边,也不是什么坏事,从此就不再是下人,而是主子了。”崔皇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声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