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在哪里见过这枚玉佩了吗?”封衍忽然说。
“想不起来,是师父你一直戴在身上的吗?看起来很眼熟。”白泽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玉佩,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封衍没有再说话。
白泽小心的融合着玉佩上的裂缝,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松开手,对着阳光满意的看了下,果然完好如初。他露出开心的笑容,将玉佩递到封衍面前,笑道:“好了。”
封衍却没有伸手接过,他看着白泽的眼,忽然问:“你怎么知道玄天帝尊的名字?”
白泽心中一紧,看来刚才的话还是被听到了。
封衍笑了,目光却紧紧看着白泽,“是他告诉你的吗?”
白泽还是不说话。
封衍握住白泽的手,将玉佩合在他的手心,唇边是温柔的笑,“你修好的,就给你了。”
“这不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吗?”白泽终于开口,师父的行为终于让他惊恐起来。
“是的,所以我要把它给你。”封衍说。
白泽的神色冷了下来,他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师父,你有什么话,不如直说吧。”
封衍顿了一下,半晌才道:“我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枚玉佩,你不可能看到过。”
所以呢?这和要给他有什么关系?白泽愣了一下,说,“那也许是见过相似的吧,样式很普通。”
“是这样吗……”封衍挑起唇角,他忽然伸手抚上自己的面具,毫无征兆的取了下来。
白泽看着面前的男人,来不及惊讶他为何突然取下从来没有取下来过的面具,瞳孔收缩,一声惊呼脱口而出:“霍司!”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霍司怎么可能是他的师父……
可是他看着那张脸,那张精致俊美到极致的面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掉的面容。
“看来你还不至于连我也忘了。”面前的男人勾起唇角,靠近白泽。“我还在想,如果这样你都记不起来,恐怕要给你看更难看的东西了……”
“这不可能……”白泽的手在颤抖,手心的玉佩似乎要灼伤他的皮肤,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那时候岐山老祖逼迫之下,霍司将这枚玉佩给他,让他逃命。但是后来他还是落入岐山老祖手里,他自杀而死,玉佩也就掉了……
“这是我想说的话。这不可能……”霍司伸手抚上白泽的脸,黑色眼眸中露出不敢置信和恐惧后怕的神色,“我差点杀了你。”
白泽一阵恍惚,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有再见到霍司的一天,更没有想过,霍司竟然会是他的师父封衍。
他自持的冷静,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崩溃。
“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霍司深深看入白泽的眼。
霍司握住白泽的手微微收紧。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这只是巧合而已……”白泽双目没有焦距,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是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这都是真的。”霍司冷静缓慢的开口,他的眼神让白泽感到恐惧。
白泽慢慢的回过神,他不再逃避,看向霍司。多么可笑啊,竟然真的是他……白泽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也止不住,他终于明白了一切,终于明白了师父这样做的原因。
因为他的师父是霍司啊!
那他到底算是他的师父,还是只是霍司呢?
白泽看着霍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让我去接近季玹,我却失去记忆回了过去。至于回去后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不必我再说吧。”
霍司的双眼似乎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好像终于被现实击败,他声音嘶哑,“也就是说,是我把你送到他身边的,是吗?”
“是。”白泽看着他。
“我怎么可能会把你送给他,这不可能!”霍司的神色蓦地变得危险起来,他的眼眸中闪着某种癫狂的神色,“这不可能!”
“大约是天意吧。”白泽眼神有些悲悯,也不知是怜悯霍司,还是怜悯自己。
或者二者皆有。
“我以前不相信天意,以后也不会相信!”霍司目光冷冽,双手握住白泽的肩膀,几乎要扎进他的肉里。
白泽疼的皱起了眉头。
“你是我的。”霍司看着白泽,眼中的阴鸷显露无疑。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白泽平静的看着他,“以后也不会。”
他自嘲的笑了笑,这世上的事真是阴差阳错,如果霍司早一些知道真相,用另一种方法和他相遇,也许结果会不一样?但这又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那时候,他还不是霍司所在意的那个白泽。
“住口!”霍司冷冷看着白泽,大声吼道。
“你要杀了我吗?”白泽忽然说。
这句话仿佛是某种极为可怕的咒语,霍司猛的松开了他,颓然的后退了两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神色一片灰败,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白泽低头看着怀中的白色小兽,它重新变的安静下来,没心没肺的在白泽怀里打了个滚。
“你命真大,看来是逃过一劫了呢。”白泽低低的笑了出来。
他不舍的抚摸了一下吱吱的脑袋,“走吧,去找季予言,不要再留在我这里了。”
霍司还会回来的。
…………………………
白泽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一些以前他根本不在意的事。
如此看来,师父对季玹的恨意倒是可以理解了,之前也表露出一些征兆。但白泽却从来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