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喝上一口,只见雕花木门被人一脚给踹了开。
听到哐当一声巨响,林凝眉愕然的抬头,正好对上了聂修齐怒气冲冲的眸子。
“将军为何这么大的火气?可是妾身又做错了什么?”
聂修齐一听到林凝眉的声音,便不由有些心猿意马,偏偏他面上未曾表现出半点儿端倪,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冷厉道:
“你这恶妇,竟然要给琢玉轩中丫鬟都灌上红花,实在是狠毒至极!”
林凝眉不由拧了拧眉,直接站起身将雕花木门给阖上,淡淡问道:
“将军究竟是听了何人的挑拨?您又没有宠幸哪个丫鬟,妾身为何要给她们灌下藏红花?”
聂修齐心头一紧,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不过他之前听到管事的话,说林凝眉抓了红花,难道不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林凝眉恨得咬牙,聂修齐此时此刻想必是半点也不信任她这结发妻子,否则也不会在没有丝毫证据的情况下便到厢房之中问询,她颓然地指了指桌上的药碗,道:
“那红花妾身自用的,且藏红花这药材着实贵得很,给那些丫鬟用岂不是糟践了好物?”
聂修齐心中猛然一跳,面色大变,鹰眸死死盯着林凝眉,急声问:
“你用藏红花做什么?”
“妾身刚产下钰哥儿,自然是不好怀有身孕的,便抓了一副药充作避子汤。”
林凝眉见着聂修齐难堪的脸色,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这就是她的夫君?呵!
“不知到底是何人诬赖妾身?将军总不能让妾身平白无故便受了诘问吧?”
明明聂修齐也是堂堂八尺男儿,此刻竟然被林凝眉言语挤兑的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好一会子才憋出三个字来:
“小胡氏。”
“竟然是她?”林凝眉唇畔勾起一丝冷笑,她倒是未曾想到胡佳然到了此刻竟然还不安分,明明都已经为大房产下的一个庶子,还敢插手二房之事,难不成是对聂修齐心存绮念?
莲步轻移,林凝眉走到聂修齐面前,眉眼处透露出几分委屈,厉声道:
“将军您明明是妾身的夫君,为何会听信外人的挑拨之言而怀疑我?难道在将军心中,妾身竟然此不堪吗?对无辜的女子都能下手?”
“不......”
林凝眉喉间堵得厉害,仿佛被塞了一块棉花似的,面色冷然,就连骨缝里都浸透寒意,他们两个在昨夜里还抵死.缠.绵,但到了今日,聂修齐却依旧将她当成陌生人来看待,甚至因先入为主的缘故,她这个dàng_fù想必还比不上陌生人呢!
苦笑一声,林凝眉觉得十分疲惫,她本不想辜负自己的心意,但若天意难违的话,太过执着伤的反倒是自己。
在劝慰白芷之时,她能口若悬河,但若是事情真落在了她林凝眉头上,她自己却忍不住那种同刮骨一般的疼痛。
“将军,妾身累了,您先回吧。”
对上林凝眉过分冷淡的眸光,聂修齐不由有些慌乱,想要解释什么,偏偏他本就是个笨嘴拙舌之人,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最后竟然被一个小小女子直接推出了房门。
倚靠在雕花木门之上,林凝眉眼眶一红,颇有些无措的蹲在门前,明明她是想跟聂修齐过一辈子的,到底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