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稍微花点钱又不是买不到,倒是某些人恐怕辛苦赚钱一辈子恐怕都……呵呵,所以说,教养是很重要的。小穆,不是我说你,这种没被父母教导好的人以后还是……”
“住嘴。”
“……什么?你……”
“我说,住嘴。”莫忘黑白分明的眼眸注视着站在不远处的女性,逐渐冷下来的语气让所有人都很清楚地感知到——她已然发怒了,“你没听懂吗?”
“……”下意识想要还嘴的女性嘴巴张了几次,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仅是与对方目光相对,就像是被寒冰冻住了一般,从骨头缝里透着冷,明明只是一个看起来普通不过的女孩,怎么可能有着这样气势凌人的视线……
“因为自私而诬陷他人,这是你的事情,但这一切和我的父母没有任何关系,随随便便就说出那种无礼的话,你觉得自己的教养很值得夸赞吗?”
“……”
“我的家境可能的确不如你,但我的父母认真工作赚钱,缴纳税金,维持家庭,养育子女。而我从小就被教导‘偷窃是非常可耻的事情’,更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东西的的确确不是我偷的,如果这件事情还需要查验,那么在那之前,我认为你必须先向我道歉,为刚才的事情,为我的父母。”
“……”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心里想着“哈,开什么玩笑?就算真的错了也绝对不能道歉”,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想要开口,不自觉地想要妥协,不自觉地想要致歉,不自觉地……想要说出全部的真实——在她的眼前,谎言似乎无所遁形,整个人似乎都被控制住了。
实际上,不止是她,就连身边的其他围观者,都觉察到此刻的女孩“凛然不可侵犯到了某种无法抬头直视的地步”。当然,这其实并不是因为她有着强烈的“人格魅力”,而是她在愤怒之下魔力外泄。魔王这种职业本身就凌驾于万人之上,“魔王之怒”是难得的拷打逼问必备好方法,甚至可以在战斗时作为大招使用。再加上莫忘已经经过加冕仪式成为了真正的魔王陛下,更佩戴着王冠,气势便越显强大。守护者们清楚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可其他人却又完全不知情,所以就那么诡异地为女孩加上了“深不可测”的印象,有些人甚至怀疑,她的家境真的像穆子珏所说的那样普通吗?穆子瑜那家伙怎么看都不是蠢蛋,被他特意邀请来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吧?还是他故意设给自家弟弟的局?毕竟他们兄弟不和早已不是秘密了……
不少人的思维就这样默默地跑偏了。
与此同时,罗雨霖终于语气艰难地说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在对方的绝对压制下,她没有任何反抗的空间。
女孩点了点头:“我接受你的道歉。”她并不是一个爱将他人逼到极限进行玩弄的人。
因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莫忘身上的气场蓦然消散,这件事周围所有人都清楚地感觉到了,尤其是被她无意中“重点关照”的罗雨霖,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是眼神惊惧地注视着女孩,一时之间不敢再说些什么。
二更
眼看着情形瞬间尴尬了起来,穆子瑜深吸了口气,语调温和地再次提议说:“我看,我们不如一起私下谈谈,你们觉得怎么样?”虽然非常想将罗雨霖直接赶出去,但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做,她所在的家族和自家近期正在合作,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坐实了“偷窃”的罪名。最好的方法就是趁现在“还未真相大白”,将一切只手盖下。
“大哥,这样不好吧?”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扰后,少年的语气也变得不太好了:“子珏,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这里是我做主。”
“我当然知道,只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当众搜一搜不就好了吗?”穆子珏笑眯眯地说,“还是说,你担心发生什么你不想看到的事情?我听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女孩,“你和她关系匪浅啊。”明知道这样说话可能会得到父亲和祖母的训斥,但他实在是忍不了,在穆子瑜的手下他已经吃了太多的暗亏。再加上……之前派去看监控录像的人告诉他,罗雨霖和这个名叫莫忘的女孩在洗手间的门口撞到了一起,既然她说搜身的时候前者没有太大反应,那么毫无疑问,东西八成在后者的身上,就算不在,能“当众搜身”也算是狠狠地给了穆子瑜一个耳光,何乐而不为呢?
“你想太多了。”穆子瑜淡淡地回答说,“我和她只是普通师兄和师妹的关系。”说话间,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女孩,发现她的表情没有一点异样——显然,她很赞同答案。虽然这样的反应是正确的,但他的心头还是涌起了强烈的失落感。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应该反对了啊,当众搜一搜的话,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虽然没有看到录像,但穆子瑜知道——绝对不能答应穆子珏的提议,因为他虽然蠢,摆出这副肯定的态度一定是因为有所依傍,于是他开口说:“我认为……”
“就这样做吧。”
一个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
穆子珏大喜,回头恭谨地喊:“奶奶。”
穆子瑜:“……”脸色微变的他,瞬间意识到那位老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子珏,你应该向你大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