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玩味地看了我一眼,招手说,“愣着干嘛?过来。”
我悻悻地走过去,屁股刚沾到沙发,他一把将我扣入怀里,搂着我胳膊问我,“饿吗?”没等我回答,他倒是自问自答说,“肯定饿了,昨晚那么累。”
“陆岩!”我攥着拳头砸他,嗔怒道,“你正经点!”
陆岩微微一笑,捏了捏我鼻子说,“好了,不逗你。”
他话音刚落,阿姨便端着早餐过来放在茶几上,一杯热牛奶,一块三明治,闻到食物的香味,我咽了咽口水,陆岩扬了扬下巴说,“吃吧,看你眼珠子都掉上去了。”
我灿然一笑,抓起牛奶正准备喝,可陆岩忽然捂着我嘴巴,拧着眉毛说,“空腹别喝牛奶,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哦------”我听话地放下牛奶,咬了一口三明治,他仍旧搂着我肩膀,看了会儿手里的文件,然后对陈扬说,“明远的资金什么时候到位你问过了吗?”
陈扬说,“问过了,说是在走程序,等江董事长签字,但江董事长最近不在北城,大约一个星期后回来。我派人实地调查过,江董事长的确在一个星期前去了香港,人不在公司。他的助理电话没人接,貌似江董并不着急处理。”
陆岩冷笑了一声,合上手里的文件夹,方才还有点笑意的脸上此刻只有冰冷,他抽走了搂着我胳膊的手扣在一起撑着下巴说,“案子是一个月之前提交的,他压在手里半个月不审核,临到关头了竟然出差,看来是想给我点儿下马威。江明远以为我一定要求他才能办成事情,哼,他太小看我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让我低头,我却要让他明白我陆岩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
“那陆总,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第二期工程款必须在15号之前结清,否则就算我们违约,而且林州的秘书一早派人打来电话说这是最后一次跟我们合作。”陈扬说。
林州?我一听猜到不对劲,半口三明治噎在嘴里,只听见陆岩冷哼了一声,无所谓地说,“他以为我还想跟他合作?15号结款之前他要是再催款,你让小尹把照片备份一份给他快递去好好欣赏。要安心等我付款,还是自讨苦吃,让他自己选。”
陈扬低了低头,“是,陆总。”说完,他收拾好东西,对陆岩微微鞠了个躬便离开了别墅。
人走后,我拽着陆岩的胳膊问,“林州是不是为难你了?因为我的事,害你跟他兵戎相见,对不起。”
陆岩揉着我头发说,“你觉得现在是谁为难谁?”他特傲娇地哼了声说,“就他那点道行还不够资格跟我玩。他该庆幸那天你没出什么事儿,不然,我就不止这么收拾他了,我心情不好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也许缺胳膊少腿,也许断子绝孙。这次的教训让他记忆深刻,好叫他明白我的东西千万别妄图染指,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岩讲话的语气分明是淡淡的,但让人听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有种不寒而栗的凌厉之气。我不由地有些发怵,眼神闪躲的一瞬被他看捕捉到,他一把将我扣住贴在他胸膛上,有些玩味地看着我说,“现在才害怕我,是不是有点迟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怕,是担心,林州本就是流氓出身,没受过教化,我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对你不利。古人有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林州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小人没底线,没道德标准,跟疯狗没什么两样,你还是小心为上。”
“知道。”陆岩对我笑了笑,手指玩弄着我头发说,“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会处理好。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以后让小尹贴身跟着你,他跟了我很久做事稳妥,把你交给他我放心。”
我轻轻嗯了一声,贴在他胸口,没再说话。
陆岩这个人,性格叫人有点捉摸不定。我总感觉,他一定经历过什么事情,铭心刻骨的,那些事情压在心底逼他必须冷酷无情甚至狠戾,而他那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鲜有人看得见。这样的男人,分明年纪不大,但身上有一股岁月和故事沉淀后的沧桑稳重,与他年轻不符的冷淡和锐利以及心狠手辣。
我没有着急去问这些事情,就像我没有着急去问有关于他未婚妻一样,我总觉得,有些事情被时光掩藏着,一旦到了合适的时间点,答案自然揭晓。而男人最不喜欢女人过多的去关注他们不愿意提及的问题,倘若他愿意说,我一定认真倾听,但如果他不愿意讲,我一定不问。男人喜欢懂事的女人。
在别墅休养了几天后,我准备去一趟会所,跟于姐告别,陆岩虽然嘴上没说叫我辞了夜总会的工作,但我既然跟了他,断不会再对其他男人虚与委蛇,我全身心都是陆岩的,我只对他笑,对他哭。
陆岩去了公司,派小尹给我做司机,我走哪里他都跟着,几乎是寸步不离。车子停在会所门口,我有点不好意思让他跟着进去,他却不肯,坚持说,“陆总说您去哪里我都必须跟着,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儿,我没法跟陆总交代。小姐,这是我的工作,您别为难我。”
我皱眉,“你叫我若棠吧。”
小尹很聪明,听出来我对小姐这俩字儿不太舒服,眨一眨眼便开口叫了声,“若棠姐。”
我笑了笑,拗不过他,便说,“那咱们进去吧。”
刚踏进会所门,便听见一阵激烈的吵闹声传来,一层的酒吧略微封闭,女人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