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何要这么做?”冰衣淡淡的迎上了他的眸光。
他起了身,走到了她的身边,抚上了她的手,紧了紧“因为这次是你不顾一切的救了寡人,难道寡人封你为贵妃,你不喜欢。”
冰衣唇边淡淡一笑“皇上知道冰衣说的不是此事,冰衣想问皇上为何要以逆臣之女的罪名将九儿姑娘抓起来。”
他顿时沉了脸,眸子中闪现出让人异常感到威胁的亮光“你从来就不会这么跟寡人说话的。”
冰衣在他的威慑下,转了眸,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冰衣只是不懂,九儿姑娘亲手弑父救了皇上,而皇上却不放过她,还以逆臣之女的罪名将她关了起来,皇上这是要置九儿姑娘于死地么?”
他收回了手,唇边泛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寡人要杀她,你的心里应该很高兴才对。”
冰衣面上一愣,微微垂了眸,声音带着愧疚“冰衣从前是恼她,可是现在不恼了,皇上的命是她救的,冰衣的命也是她的,她本可以为了替她那幼子报仇雪恨,随时要了冰衣的命,可她却放过了冰衣。”
再她说完这些话时,千面的眸光越来越逼近她,伸手捏起了她的下颌,另她直视自己,半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开了口“冰衣,你变了,你那颗冰冷的心己然消失不见了。”
冰衣似乎这是第一次不再害怕他,在他面前扬了声音“就是因为有一颗冰冷的心才会令冰衣麻木了这么多年,皇上又何常不是呢?长琴郡主己死,现在东晋己够不到皇上的威胁,皇上为何还是不肯放过九儿姑娘,她只是想回东晋了却心愿,一个女子难道皇上也害怕了。”
“你不用再说了,念在你救了寡人一命的份上,今日饶了你的顶撞寡人的罪责,不过你也听好了,寡人不会让她回东晋,你也只要乖乖做好你的贵妃便好。”他放开了她,跃过她的身躯,踱步出了殿。
冰衣喘着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眸中泛起一丝泪浸,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么多的话,也是第一次,敢这么大声的说话,自她很小的时候被玉齐云送到他身边起,她就心许于他,那时的千面太子就像温暖的旭日,面上充满了阳光。
而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与他在一起,可她不相信,她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让他注意到自己,直到长琴郡主的离去,他就变了一个人,心冷却了,面上再没有了阳光,她也再没有见他笑过。
她能体会他失去长琴郡主的痛,自那以后,她也渐渐的将自己封闭了起来,话变得不多了,因为她知道,他现在不喜欢多话的人,从此她的心也似乎冻结,她的笑也殆尽。
现在好不容易成为了他的女人,她开始恢复了面上的笑,因为她也想像长琴郡主一样走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得到温暖,让他开始笑,可事实告诉她,她的付出还是没有得到回报。
清宁殿
九儿被带进了清宁殿中,这次在殿外千面竟然没有让人看守,但她心里知道,殿外一定有千面的暗卫,千面这样做,也许他不想禁锢她的活动,但也不想她离开皇城。
殿中烛火微微颤了颤,她坐在**边,而他却坐在桌前,己许久,两人都迟迟没有说话。
突然千面起了身,手端热茶走向了她“你就没有话想问我?”
她微微抬了眸,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我不知我该问什么?”
他伸手向她递上热茶,轻轻一叹“我己经放了贺云舒母子。”
“谢谢。”她接过热茶,紧在了手间。
“但我不能放了你。”他转了身,又坐回了桌前。
她就这般安静的看着他,唇边淡淡一笑“我知道你的用意。”
看着她将手里的茶水轻轻的送入唇边,他的眸光里又开始泛起了思念“其实你有两种选择,一是为我南靖皇后,其次是明日午时……问斩。”
她手上一僵,稍纵即逝,起了身,放下手中的茶杯,直直的看着千面“你其实心里清楚我会哪一种?”
他抬了眸,仰望着她的面容“我希望你考虚。”
她轻轻的坐了下来,却没有说话。
殿中又陷入了一丝寂静之中,偶尔会听见几声添倒茶水的声音。
两人沉默了许久后,又是千面开口打破了这丝寂静“听说你己经不**了。”
她抬眸望向他,她知道,铁面后面就是索图的脸,她淡淡的抿了抿唇“图哥哥死了,箫就断了。”
他微微侧了身子,从腰间取出了一只长箫,放在她的面前“这是归乐国的长鸣箫,你不妨一试。”
箫乍现面前,好似聚然间牵动了内心的一丝痛,她伸手轻轻的探上了长鸣箫,眸中却依稀可见一丝泪光“还是那一曲么?”
铁面下的他,微微一笑,便起了身“今日,我们换种方式,我们去院子里,你**,我舞剑可好?”
她也回之笑笑,握着手里的长鸣箫,随他出了殿。
冷月悬挂,阵阵清风而来,随着她唇边的音符响起,千面手里的剑温柔的出鞘,身形,快若奔雷,如蛟龙入水,酣畅自在,又如古藤虬干曲枝,变幻莫测。
她倚亭而坐,唇边的箫声随着她的玉手的跳动而起伏,她双眸默默看着他手握长剑,行水流云。
她的目光如烟似水,柔柔一瞅,千面取下了面上的面具,她好似一瞬间,安逸的齐云山庄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一切都没有改变。爹娘仍在,山庄仍在,她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