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如蛟龙游走四方,一声激越的箫声,催发剑势。
千面手中的长剑,一招一式毫无停滞,劲腰骤转,剑势再变。
她唇边的箫声愈来愈强,宛若龙吟,更加高亢,彼此之间,竟配合得丝丝入扣,毫无瑕疵。
曾经的多少个岁月,她与索图就是这般景象,他舞剑,她**,直至夜深,两人大汗淋漓过后,一番说笑,一番畅饮。突然箫声戛然而止,千面手中一僵,剑锋凝定。
当他大汗回眸之时,一道深邃的目光紧紧的停留在了她闪烁的眸中,熟悉而复杂的感觉,汹涌而至。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相对的目光才缓缓分开,她眸光转动,转了身。
“长琴……”
声音伴着清风轻轻的撞入了她的耳朵里,她猜得没错,此时的千面只想在她身上,找到长琴的感觉,找到昔日里与长琴的那些美好。
她缓缓转了身“千面,你该醒醒了,长琴己死,我纵然有她的面容,但心却不是长琴的,就如你一样,你纵然有图哥哥的面容,但你的心却不是图哥哥的。”
千面快走三步上前,扣住了她的双肩,眸光渐痛“我可以把你当作长琴,为何你不可以把我当作索图?”
她唇边随着千面的话,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毫不避讳的迎视着他“我与图哥哥这份情谊,伴着他的死,己埋藏在了我的心中,纵然你有图哥哥的面容,我也不会选择做你的皇后,因为图哥哥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兄长,我爱的人是端木辰曦,不管他是生,还是死,我都会是他的女人。”
千面面上一愣,手上也袭上了僵硬,她轻轻的扒开了他的手,依旧唇角带着笑的转了身。
月光洒得白茫茫的天地,随着她咯吱一声的关门声,骤然寂静无声。
她坐回了桌前,轻轻的敲了几下桌面“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内室帘子轻轻的被掀开了,出来的是白衣胜雪的冰衣“你为何不选做他的皇后?”
她唇边苦苦一笑“如若我选了,你会怎么待我?”
冰衣坐在了她的身边,低了眸“我还是会像从前一般待你。”
她看向冰衣,只觉得眼底的冰衣渐渐模糊,离她也越来越远。
她微微转了眸,无声的叹息“你刚刚都己经看到了,就因为这张脸,他从头到尾都是想把我当作长琴而己,而且在他的心中,他一直都不曾接受长琴己死的事实,其实这一点,千面是与我相像的,我又何常不是一样,在我的心中只有一人,他虽然离我而去了,但是我一直都无法接受他不在的事实,我总觉得他还活着,他还在我的身边。”
冰衣抬眸望向她,袭着她的侧颜,她眸中似乎在说些什么?生生咽下,欲言又止,又转了眸。
她的眸光在她的眸中慢慢的涣散,渐渐化作了一丝泪浸“也许我根本就不该留在这个世间,我是玉家人,我却不得不杀死自己的父亲,我的儿子,就因为我是玉家人,他的父亲姓端木,他不得不死,我姓玉,却嫁入端木家,成了皇家人,玉家与端木家世代恩仇,我的夫君却因我战死在沙场,而我却还好好的活在这世间,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我都是一个人在承受,我真的累了,也倦了,我只想再看一眼我那苦命的儿女,我只想在他离去的城墙之下随他而去,我连这些我都不能做,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在她话落,她闭上双眸之时,两侧泪水终是止不住在冰衣的面前再次滑落。
冰衣伸手探上了她的手,声音带着嘶哑“你有一件事情可以做?你选择做皇上的皇后吧,你选择做皇后,你一定不会后悔。”
她睁开了泪眸,唇边冷冷一笑“他都不在了,我又岂能苟活在世间,还成为南靖的皇后。”
,脸上如寒冰的笑,毫无温度的眸光,对端木辰曦无边无尽的思念,在那一刻,深深的刺痛了冰衣的心。
冰衣紧了紧她的手,声音坚定又带着些许迟疑“你现在只有做南靖的皇后,才能免了你明日午时的问斩,只要你选择做皇后,留着这条命,我一定完成你的心愿,让你还能见到你的儿女,让你随他而去。”
冰衣的声音渐渐传来,声音飘忽虚幻,让她整个身子都僵了起来,眸中透着太多的情绪“你在说什么?”
冰衣低了眸,声音带着颤抖“端木辰曦没有死。”
听着冰衣的话,她的心咯登一跳,竟出奇般的跳到了嗓子眼“怎么会?怎么会……”
冰衣抬了眸,又再次紧着她的手“这事是我瞒你,你父亲没有杀端木辰曦,他只是将端木辰曦软禁了,现在你父亲死了,我本以为皇上会放了端木辰曦,可是他没有,他想你们生死不能与共。”
端木辰曦没有死,她的父亲没有杀端木辰曦,她的父亲为何没有杀端木辰曦,难道她的父亲还念及她是他的女儿,端木辰曦是她女儿的夫君,为何?也许这一切只有见到端木辰曦,才会有答案。
她颤抖着身子起了身,手边的茶杯哐当一声响,碎在地上,抖音开了口“他现在在哪里?”
冰衣也随她起了身,抿了抿唇“皇宫大牢。”
“我要去见他。”她踩着沉重的步伐与忐忑的心绪冲着出去,双手拉开的那一瞬间,面前的千面取下了面具,乍然看上去,她还真以为他就是索图。
下一个瞬间,伴着千面的冰冷的声音,她才认清面前的人。
“想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