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的五月天,寒气渐退。??火然?文ra?n?we
高山上有冰雪消融,河水也涨了起来。
一时间,野草从土地里顽强地冒了出来,草原上一下子绿意盎然。
对于辽国百姓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是对禁军来说,这并非是一个好现象。
种诊作为主帅,又怎么会不知道大顺武器的奥秘?一旦草原上进入了雨天莫测的时候,那禁军战败的可能性就太大了。别看现在禁军占据了优势,其实都是靠着火器而已。真正要论天时、地利、人和,禁军可谓一条都不占。
地利不占,禁军可以提前通过探马得知,避免进入天绝之地,致使全军覆没;人和不占,禁军可以利用自身的宣传攻势,拉拢在辽国的汉人,宣称“汉人不打汉人”和“回中原有田分”,瓦解辽国的民心;但天时不占,那就真的没办法了。禁军虽然号称是大顺精锐,武器精良,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怕水。
洪祥式步枪还好,由于是纸装火药和粒装铅弹,配上燧石打火,就算在雨天,也有超过八成的击发率。但是子母炮就真不行了,一到雨天,就成了摆设。
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就是手雷了。
可是好几斤重的手雷,便是力大的士卒,也不过能掷出三四十步远,哪里比得上子母炮?况且在雨天,手雷的哑火率,也蹭蹭地往上涨,起码有一半的哑火率。
雨天并不可怕,只要守好营寨,挖好战壕,布置好铁丝网,只要粮草没绝,禁军也能守御一时。
可怕的是,草原上的雨天,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有时候天气看着晴朗,可转瞬之间,就是瓢泼大雨。要是选择了这个天气与辽军决战,那就等于自废武功了。
更要命的是,探马得知,辽国皇帝居然御驾亲征了。尚有百余里就是辽国的上京临潢府,辽国四十万宫帐军,三万御帐亲骑,已经在五十里外屯营完毕。一时间,辽军士气鼎盛。御驾亲征,以万乘之重,驭百万之师,自然人心踊跃,争效死功,有攻则必胜、战则必克的战斗力。
种诊也知道此仗乃是决定顺辽两国命运的大决战,不敢怠慢,只能紧闭营寨,以消耗辽军的锐气。
其实耶律洪基也不好过,因为张孝杰和耶律乙辛的集团,每天都要来烦他,说他是万金之躯,如何能御战阵之险?宜及早入临潢府,此地交由耶律挞不也就行了。耶律洪基驳斥道:“朕观班中臣宰,多半而鬓发斑白,无人掌师。朕御驾亲征,迎敌汉狗,除此心腹大患,以免黎民涂炭之苦!朕意已决,诸卿切莫再劝!”
可张孝杰和耶律乙辛太过坚持,以至于耶律洪基都怕了他们,命令士卒一见到他们,就把他们拦在金帐外面,不得入内。
耶律洪基是好大喜功之人,最想一战而定胜负。于是每晚都要派出士卒偷营,以期一战而胜。
只是契丹人作为步兵,实在是太过蹩脚了。在纵横交错的战壕下面,还有数不清的暗堡,能挂住血肉的铁丝网,都是他们的劲敌。别说战马过不来,就算是人,也灵活不到哪里去。
禁军也很坏,每次都是把他们放进了再打。洪祥式步枪,每夜都要响彻云霄。
一旦枪声响起,契丹人就退去了,只留下好几具尸体。
别以为他们就这样停止了攻击,契丹人只是稍稍停顿了一小会,又悄悄摸上来了。
只可惜他们的努力注定是无用功,禁军派出的暗哨实在太多,不存在有走神的说法。
只是枪声不时响起,几十万禁军都不得一觉好睡而已,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种诊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亲自视营,鼓励士卒早睡,多警觉。
最让人气愤的是,契丹还每日派出将领来阵前叫骂。种诊都让人挂出免战牌了,他们却视而不见,依旧如故。种诊和众将都骂,这些契丹人就是夷蛮,连免战的道理都不懂。
如此过了半月余,辽军的士气渐渐褪去了。毕竟每日都拿不到丝毫战功,身旁的同袍却一个个倒在战壕上面,这是一种无奈的恐惧。恐惧是会蔓延的,哪怕是耶律洪基亲自督军,御驾亲征,士气也提振不起来。
禁军这边,士气却日益旺盛。无他,杨家三将联合中郎将邹游,率兵马八万,已经把粮草押解到,共计五十万石。他们一路上,不知道击退了多少想来劫粮的契丹骑兵。不过幸好,这些运粮车都是用铁皮铸成的,防火,能挡箭镞。一旦卸下粮草,就是一辆战车了。凭着这样的运粮车,他们才堪堪地粮草运到。
有了粮食,禁军的底气就更足了。
他们耗得起,辽国耗不起啊!
要知道,辽国最肥美的牧场,大部分都分布在辽国的南边。辽国南边,自然就是和大顺接壤的地方了。现在禁军一路碾压过来,边军也趁势出击,接管了这些牧场。甚至有传闻,大顺已经派出了官员,准备治理这些地方了。
耶律洪基作为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怎么能容忍这种事?
阵前叫骂更加殷勤,甚至雨天也不放过。大雨滂沱之时,还勐地攻营。
禁军乐得看契丹人做无用功,很多人是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看着契丹人倒在战壕里。
只可惜好景不长,这一天,耶律洪基学精乖了,调来了几十辆投石机。
这也要夸契丹人,他们是汉化得比较成功的民族,甚至学化。其实也是源于武力,他们掳走了很多大顺边境的工匠,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