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查皇甫华章”乔治扬眉,目光里扬起深深笑意:“你要查他,我不管;可是你既然要查他,你却跑到中国来想法设法来查我做什么”
汤燕衣盯着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深吸口气:“因为你可能是他最大的对手。”
“当查他暂时查不到有价值的线索的时候,查你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乔治眯眼向她望过来,良久,忽地展颜大笑:“倒也有理。件”
笑过却停下来,又恢复到之前的冷漠。神态转换之间,目光却依旧定在她面上。
“你想透过我,查他什么他那样的人,如何会被你们捉到把柄去。我倒担心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相信我的直觉。”汤燕衣也傲然扬起下巴:“就因为暂时抓不到他切实的把柄,我才要另辟蹊径从你身上查起。而且我相信,我一定能查实了他的罪证”
“这么自信”乔治也忍不住微微扬眉龊。
最初的惊悸过后,汤燕衣已经一点点恢复了冷静,又是从前那个冷艳自信的汤燕衣。
“自然。你别忘了我是谁的女儿,我就算不是我爸妈的亲生,我也是从小被他们抚养长大,耳濡目染学会了他们的本事。”
汤燕衣说着转眸盯住乔治的眼睛。
“不瞒你说,我警校毕业后又进联调局受训,拿到了联调局的征召令,只不过后来被我自己拒绝了。联邦探员借助现代科技的物化手段太深,我不喜欢,我宁愿当一个更重视个人能力的地方警员。所以我当然有自信完成我的case。”
乔治挑眉:“很优秀,很难得,尤其是作为一个这么年轻的东方女人。”
汤燕衣没有回应乔治,不管乔治的话里是褒是贬。
她抬步便走向房门。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也都告诉你了。现在你总该让我离开,没理由再强行留下我。”
汤燕衣路过乔治椅子边,话音还未落,手臂便被向后扯住。
乔治左手支着下颌,右手攥着她的手肘,头都未曾转过去,依旧保持着之前端正的坐姿,淡淡地说:“你是说完了,可是我却还没叫你离开。这个房间是我的地盘,所有的游戏规则都该由我划定。”
汤燕衣愤然甩手,无法甩脱。
汤燕衣便不再挣扎,反而手指顺着他手肘方向向上滑去,宛若灵蛇,倏然缠住他手臂。手指瞬间便扣住他手肘上的穴道,一转一扣,便将他手肘硬生生别到了后背上去
手臂上的痛感倏然沿着神经奔涌而上,乔治一声低呼,却随即满意而笑。
“还不错,汤秀已经向我证明了你自己的能力。”
“有你这样的自身条件,加上你必胜的信心,再加上你家庭背景的助力,我现在愿意相信你能做到了。”
汤燕衣微微眯眼:“你在考验我为了什么”
乔治耸肩:“为了考查你究竟值不值得我与你联手。”
汤燕衣也有些意外:“你说你考虑与我联手”
“为什么不呢”乔治摊手:“正如你所说,我可能会是皇甫华章最大的对手。既然我们都想扳倒他,敌人的敌人就应该是朋友,那我们两方何必不联手”
汤燕衣便松了手,立住了细细打量他的神色。
他依旧坐得端正、笔直。依旧没有回眸打量她。
仿佛这一切都不在计划之外,而早都已经在他掌握之中。
面对他抛来的橄榄枝,汤燕衣却是冷淡一笑:“你错了,对于警方来说,你的身份不叫与我们联手,你只能考虑做控方证人,或者是污点证人。”
这两个称呼之间的差别,乔治还是能听得懂的。
联手是双方平等存在,互通有无;而做污点证人则是警方高、他自己低,他是仰人鼻息。
他轻轻笑了声:“汤秀你可真骄傲。”
汤燕衣也毫不客气:“我不是代表我自己,我是代表警方。警方的尊严不容轻慢。”
乔治轻轻垂眸,目光紧盯着自己的指尖。
良久无声。
汤燕衣以为这桩交易要谈崩了,便愤愤抬步又朝外去。
一步步走向房门,乔治依旧没有出声。
汤燕衣心下不由得小小遗憾。
倘若能与乔治联手,无疑对破案有极大的好处,更何况这还是乔治亲口提出来的。
只是就因为这件事是乔治主动提出来的,她反倒更不能答应乔治是皇甫华章的私敌,他想与警方联手,自然是为了获取警方的助力。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利大于弊,他甚至可以仗着警方的帮助而为所欲为。
她永远都记着爸的话:警力是公器,永远不可以成为报私仇的工具。不管当事人是谁,即便自身就是警员,或者是警员的家人也不可以。
走到了门边。她的心情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无所谓了,不联手就不联手好了。反正她相信乔治自己也不干净,与他联手也并不是一个万全之策。
她便利落伸手握住门锁,毅然想要开门就走。
就在这一刻,一直端坐没有回头的乔治却终于扭身回过了头来,目光无声地落在她背上。
“汤秀,请留步。”.
汤燕衣的手已经握住了门锁,她几乎就要听见了锁簧咔嗒开启的动静,却在这一刻听见了乔治的声音。
她手指随即收力,心下随之一喜。
转身回眸,她朝他扬起下颌:“乔治,恭喜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乔治似笑非笑勾起薄唇:“做控方证人的优待条件是,控方会免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