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说到此处,在场的几个人便也都听懂了。

莫涯村是皇甫华章的梦,是他精心营造的桃花源,于是他自然派了足够的人手在那边。可是解忧还是出事了,村里人更都不知道乔治的人是如何带走解忧的

这般推想来,便说明可能那些人反倒是大模大样带走解忧而没有引起怀疑的,所以更可能是内鬼。

况且詹姆士也说得很明白,他是将孩子交给了“乔治的人”。而李从表面看起来的确是乔治的人啊,詹姆士也未必知道他已经原本是皇甫华章的人罢了。

时年攥紧手指:“我跟森木离开莫涯村的前后,也有李等人陆续离开。如果他们说是离开,可事实上只是在周边的山上埋伏下来,趁夜带走解忧。因为是先生的自己人,所以先生的手下才不会盘查”

皇甫华章眯起眼来,望了夏佐一眼犍。

夏佐也已是一脸的铁青,转头就朝房门走去。

“夏佐,你等等”时年却扑上来一把拽住夏佐,回头望向皇甫华章:“先生,不能打草惊蛇”

房间里的几个男子都注视着时年。

她面色苍白,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可是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尽量平静地说:“如果我的直觉没有错的话,那么这一路走来,李都一定是将解忧带在身边。因为这一路长途跋涉,这里又是交战中的国土,怎么都难保万无一失,所以最稳妥的法子就是他将解忧带在身边。”

皇甫华章跟夏佐又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两个都同时想到了李负责押送乔治的队伍。为了押送乔治,那一队人需要做一些伪装,比如要带一些大件的行李那小小的解忧极有可能就是藏在行李箱里。

而他们太过留意乔治,只要见到那支队伍里乔治还在,就放下心来,却浑然没能想到就在那些用作伪装的大件行李里,却藏着他们最悬心的孩子

况且此时来思度乔治的为人。既然解忧是乔治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是他宁肯挨打受刑都不肯说出下落的人质,那么他也一定要亲眼看见解忧才能放心。于是这就更加证明解忧就在那个队伍里,就在乔治身边,就在乔治抬眼可见的地方

皇甫华章紧紧闭住眼睛,身子有些微微椅。

他真是该死,竟然只留意了乔治,却没想到女儿就在身边。

时年道:“所以不能这么直接去找李,否则他们知道自己被揭穿了,就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

汤燕卿的手指也都攥起,却柔声问:“那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的柔和语气,缓解了时年心上的不安。她转头过来望着他:“别惊动他,也别急着揭开他的假面。稳住他,让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然后咱们悄悄跟着他。”

汤燕卿深吸一口气,目光掠向皇甫华章来,“听她的话。”

皇甫华章蓝眸紧眯,缓缓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时年的脸上涌起大片的潮红。可那不是欢喜,不是兴奋,反倒是极度的紧张所造成的内耗。她的两只手掌心都是又冷又潮的汗,十分不舒服,却下意识死死地攥着。

“还要确定合适的人选。”

夏佐一愣,先自动请缨:“这就交给我吧。”

“不行。”时年环视几个人:“你们几位都太有话语权,也太强大,如果跟着他,会让他格外防备。一不小心就会被想到了。”

夏佐说:“那也没关系,我在手下另外安排人。”

时年还是摇头:“不行,你手下的人不知道做事是否稳妥。想要救解忧,也许只有一次机会,一旦让他们起疑,那解忧就危险了。”

汤燕卿用力闭上眼睛,已是猜到了她的心意,只是顺着她问:“那你想怎么办”

时年深深吸一口气,向前跨一步,昂起头来:“我去。”.

“不行”

房间里除了早已窥破她心意的汤燕卿没有出声之外,另外几个男人异口同声喝止。

时年望向皇甫华章,怆然地笑:“我是个女人,也没经过任何的军事训练,甚至我在他眼里还是个记忆破碎的,在莫涯村的时候更是被他控制在掌心所以我对李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甚至反倒应该是依赖他、对他言听计从的。只有我跟着他,他才不会起疑。”

“况且他最知道先生对我的在乎,所以如果先生吩咐让他陪着我,他只会以为先生对他非但没有半点起疑,反倒是格外器重和信任的。”

这话有理,却说得叫皇甫华章心都碎了。

她没说错,他的确是曾经十分信任李的,所以才将莫涯村的事都托付给李,让时年和解忧母女都处于李的控制之下。

他皇甫华章自诩看人极准,这一次却没想到看错了李。

汤燕卿静静望着皇甫华章:“让她去吧。”

皇甫华

tang章还是紧紧攥住手杖,断然拒绝:“不行”

解忧是他的命,时年又何尝不是他的命

他不能为了去救一个,就赔上另一个

况且到时候的情势全都无法预料,倘若她们两个都回不来了,那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个毫无意义了的世界

“先生”时年急得掉下眼泪来,上前蹲在他膝前,两手攀住他的手背:“我求你,就让我去吧。我是解忧的妈咪,她出了事,我是第一个该担起责任的”

皇甫华章垂眸,紧紧盯住时年的眼睛,“可是如果你也出了危险的话,该怎么办”那嗓音已是沉痛又破碎。

时年仰起头来:“如果先生,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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