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又被诈了!”黄字滔扶额仰天长叹。
闲之屿哭笑不得:“自己愚蠢犯下的错, 别甩我奸诈狡猾的锅。”
正说着话, 忽觉得灵兽袋一热, 白光闪毕, 胖豆自己从里面跑了出来,直奔男童最终飞身窜进他的怀里。
“豆豆!”
一人一猪就如此抱在一起缩成一团。
“话说, 这哪个门派带的小鬼?”黄字滔指着问闲之屿, 不过被后者的白眼秒杀。
“这里又不是幼儿园,怎么会有门派带小孩,不过看起来倒像是……”
倒像是胖豆的原主人,而且连名字都取得都跟秦汜修一模一样, 简直不知从哪里吐槽起。
“那,这小鬼就交给你了,闲师弟。”黄字滔眼珠转动,脚底抹油中。
闲之屿突然反应过来,一胳膊搂住黄字滔的脖子免得他溜得没影,“黄师兄, 少跟我扯些有的没的, 老实交代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天大的冤枉啊, 我就是随便路过的!”
他反手抱住闲之屿的胳膊乖巧地答道。
“哈哈哈, 那真是好巧哦。”
“是啊是啊缘分呐。”
两人一面点头一面相视而笑着。
闲之屿瞳孔骤缩,的手臂陡然收紧……
“我说我说我说!我本是跟着连乐宣结果看到他去找你然后他就走了我就决定还是跟着你。”
“噢,那你听到了些什么?”闲之屿压低嗓音继续问。
黄字滔亦左顾右盼,以手遮掩着在他耳边轻声说:“听说了咱们大师兄捅了二师兄,感觉我皏涞迟早要完;另外还不小心听见你跟秦汜修说我爱你。”
闲之屿冷不丁咳起嗽来,“后面一句是多余的,你最好还是忘记比较好……”
“我现在就只想赶紧从这里出去,天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瞧来瞧去我觉着还是闲师弟你最靠谱,跟着你准能出去。”
“少给我搭高台。”闲之屿掰开黄字滔抱住他胳膊的手。
马上展开行动的倒是那个始终在旁哭泣的孩子,他带着胖豆朝闲之屿飞扑而去,紧紧抱住大腿,还顺势在衣服上擦了鼻涕。
“豆豆说你是个好人,又特别厉害,”他泪眼迷蒙地抬头望着闲之屿,饱含哀怜,“救救我们,求你……”
黄字滔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道:“哈,此小儿贼精呀,现学现卖。”
闲之屿刚开口询问情况,远处就有一道强力的神识倏然扫来,激起他满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把抱着他大腿的小鬼推向毫无觉察的黄字滔,“有人过来了,你先带他走,你的特殊能力是隐匿,对吧。”
“什么?!我皏涞派的杀来了吗?”黄字滔慌得左右无措,牵过男童的手,将另一只手伸向闲之屿,“既然要隐匿那就一起啊,放心我这个能力他们神识搜寻不到。”
闲之屿摇了摇头,又拿灵兽袋把豆豆卷入,塞到男童怀中,“他们应该已经察觉到此处有人了,我们突然消失恐怕使来者反生疑虑,不要慌,也不一定就是皏涞派。”
他余光瞥见那孩子望向他的眼神,充满恐惧、乞怜、迷茫,噙着眼泪抿着下嘴唇,仿佛开口就会哭出来,闲之屿心中有强烈的预感,这孩子必定经历了什么从未预见的突发事件才流落至此。
最后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才目送他与黄师兄都消失在树干之后没了踪迹。
近十人的队伍翩然将至,闲之屿淡然地与他们错身而过。
是炙剑门的一众弟子,与为首同行的女修却是陆开明的妹妹陆卿妍——果然还是与皏涞派脱不开关系,闲之屿心里鼓声雷动,不过那道神识应该不是陆卿妍发出的,否则当时他也救不了陆开明那个倒八辈子血霉的。
陆卿妍应该并不认识我的脸吧?
几乎就在闲之屿刚产生出这种想法的下一刻,他就被炙剑门的人拦了。
“这位道友,不知方才可否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童跑过。”
“道友也是说笑了,这九门争鸣又不是过家家,怎会有门派带孩童来?”
“也是,那叨扰了。”
闲之屿自诩扯谎工夫一流,除了秦汜修没人能瞧出端倪。
“且慢!”眼看闲之屿就要蒙混过关,一把剑突然抵在了他的面前,顺着光银流转的剑刃溯望上,是个身材魁梧的炙剑门弟子,“终于让我抓到你小子了吧,重夙阁的闲之屿!”
正是在最起初的乌啼大阵处挑衅他们后被稍加教训的那个弟子。
对于这种要死不死找茬还要连名带姓一声吼的人,闲之屿通常就直接在心里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队伍领头的陆卿妍听到后,果然折回来大声呼喊“拿下他!”
也就在魁梧弟子晃神的瞬间,闲之屿微微倾斜,鬼魅一般闪身而过,手刀猛砍对方的腕子,夺过了那把剑。
在所有人再次回过神时,形势已经完全逆转,长剑已在闲之屿手中,剑刃正死死抵在他们炙剑门弟子脖颈上:
“先学会如何握剑吧。”
此话一出,其余六个弟子才齐齐拔出佩剑慌张地指着他。
闲之屿腕子微动,再次压了压手中长剑,在对方脖颈处留下了浅浅的血痕,“别忘了在这一层大家都无法以气御剑,所以你们当真要与我切磋剑术?”
“方才你不过是攻师兄于不备,少在那儿虚张声势!”
“可笑,你还想以一敌六不成?!我可奉劝你,若要留命,最好束手就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