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这一幕的织梗做思考状般眯起双眼,旋即转身向阻挡去路的墙壁吟诵其冗长的术式,底下那三角法阵在此之下流淌起粉白的光晕,开始逆时针转动起来。
随着置于三角的光环往中心堆叠到一起,阵眼之内呈现出婴月古氏所有的樱花勾月徽记,从中激荡的光晕瞬间填满墙壁上开裂的缝隙。
见状一旁的织渊当即举起手中的拐杖向这徽记刺插过去,贯穿的力量将鸣动的法阵层层压碎,那首凄美歌谣的曲调伴随着碎裂的声响再次涤荡在众人的心头――
“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早已不再单纯的你我,注定无法回到从前,索然无味的相守,消磨着彼此的光阴,唯独那抹依旧明净的皎月,映照出樱花树下得我一天天腐朽的灵魂……”
“开!”
眼泛泪光的织梗唤出这声清脆的声响,阻挡的墙壁如同蒸发般消失众人眼前,随之涌入眼帘的光芒将这压抑的气息一扫而空。
此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被各色花圃环绕,具有浓郁东大陆风格的古镇塔楼,古木雕花的三角棚顶层叠累进地向高处堆砌,按?时针方向打量三个棚角,其末端分别置有风隼、比翼鸟,以及迦楼罗。三莺的视线均朝中央棚顶的顶端望去,那里正浮动着六片非金非玉的金翅。
适才还是以骨翼怪示人的织渊,当他踏入这空间的瞬间,丑陋的异相顿时被迎面含杂花香的清风洗刷,顷刻换作一位身材秀雅,一身樱花吊坠的青白劲装的盛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欢迎诸位友人来到亡故之地……”
男子微微躬身向骑士团众人行礼,那双如若女子般妖异的凤眼特别朝刚刚交手舒曼微微一凛。
“亡故之地……”
这个充满负面情绪的名字,似乎和眼前这恍如世外桃源的美景扯不上任何关系,当凯文抬头向上望去,那本应密闭的空间却被那空远无垠的绯色穹苍笼罩起来,不得不让人感叹构筑这里一切的那位大能者的鬼斧神工。
“那么让织渊叔带你们安置好伤员……”
只见那些一直承载伤员的魂蛛在进入此地的瞬间,便如织渊那般恢复人身,一个个年轻的男女跟随着织渊将伤员带往这座古镇塔楼的右室。
“舒曼,去吧。”
看着断了一臂的舒曼,那***不变的臭脸向这位师出同门的代团长冷哼了一声,便大步走上前去。
“我也和希捷儿去吧,这忆丝就叫给您了。”
利耶治将装有忆丝的瓶子递到凌丝蒂手中,便背起依旧昏厥的希捷儿跟在伤员队伍的最后面。
“那名剩下这几位便随我来吧……”
此时织梗一改适才的形象,素白的襦裙顷刻便一身束身劲装代替,背后垂挂的那弘显眼的勾月状流苏在衣面的粉外灵动。
随着塔楼的古式拉门向两侧敞开,从中扑散开来的淡雅花香将众人如混凝土般绷紧的思绪悄然花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时间变慢……”
维诺尔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两旁摆放在棕色木质花架上的小人雕塑,精致非常的外观似乎都是用黏土手工捏制而成,略微滑腻的触感更是让人隐约感到作者如刚才那首凄美歌谣所透出的凝重眷恋。
“不是你的错觉,在这里,其时间流速不到外面的十分之一,我与织渊叔,甚至其他存在与此的族人,都是受到这时间流速的影响而得以存在。”
织梗带领着凯文等人沿贴墙旋绕的楼道往上层移动,这方正整齐的建筑风格与帝国常见的随性之风截然不同,古朴内敛却不失庄严的大气,第一眼便给人竖然起敬尊重感。
随着高度的上升,通过楼道打开的窗户渐渐在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只见塔楼的东侧花圃正有许多年轻男子在采集着什么,而与之相望的西北侧高地则有一泓清泉沿低处流淌,经过塔楼后方的巨大水轮车所产生源源不断的动力,依靠精密的机工结构传递给各处的设施。
“适才在楼下看到的那些小人雕像,均是婴祖为每一代月祖所作,借命续生的婴祖规定继承月祖名号的少女,必需将童贞献给以月祖骨血打造的巨刃。”
当一行人踏足顶层的瞬间,庞大的威压顿时加于肩上,从中含杂的呼喊声不断冲击着各自的耳膜,然而唯独凯文没有受到这股威压的影响,依旧神色自如地活动着。
“能将婴祖施于吾身的时流之缚斩断,先生绝非凡人。”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见一旁的伊文脸色惨淡,紧咬牙关的苦态,凯文一把扶住这位视作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女子,然而当两人接触的一刻,负在伊文身上的威压旋即消散无形。
织梗微微勾起嘴角,扬手便将横在众人眼前的印有勾月徽记的粉白屏风移开,顿时一股与此地格格不入的森然寒意如洪流般冲刷着身上每一根灵息,就如被捆缚的囚鸟般拼死想挣脱阻隔外界的牢笼。
“……”
当凯文微灼的左眼将视线移至那安插在房间中央的一并灰暗巨刃的时候,一个个动作迟缓的身影正缓慢从自己身后经过,那残破的衣衫早已被染成赤红,裸露的肌肤更有无数深可见骨的伤害盘缠在上面。
“你…你这个骗子……快!快还我命来!”
在众人的不堪入耳的唾骂声中,出现在灰暗巨刃后面的男子用那堪比女性容姿的美貌朝聚拢而来的人们勾出一抹邪魅至极的讥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