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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匆匆而过,事先在临时搭建的庞大木屋村里贴出《田地法》,让所有的百姓雀跃,整个台北郡盆地中的树木被齐齐推倒,在这万年的肥沃土地上热火朝天的开垦起来。
接着《户籍法》出台,临时架构起来的民办属紧张有序的登记着所有人的户籍,然后统一归档。
徐彦直忙的焦头烂额,但浑身确是动力十足,有了民办属的参与,初来的百姓也没人敢闹事,全都屁股撅着在整个盆地中四处开荒,永不赋税的法令出台,无疑就给二十多万的百姓打了鸡血,恨不得一天就把盆地挖完。
人人都在忙碌,重新整编了兵士,除了犊子的斥候们需要四处勘察外,所有的兵士也投入了开发荒地的战斗中,一时间,整个台北郡谷地忙的热火朝天,根本就找不到闲人。
谢钰跟着赵子卫招揽着百姓中的能工巧匠,其中有两把刷子,三把刷子的人还真不少,统计在册后,就开始做起炼铁窑,以便把残破的武器,坏掉的农具回炉重新锻造,不得不说孙恩的藏品那是相当的丰富,武器不够用,便把人家的农具弄来,但凡是跟铁沾点边的,基本上应有尽有,也少了初来,物资不丰的尴尬局面,最起码够用。
从最原始的器具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坚实的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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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几日前还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盆地里,此刻,这广袤无边的地方已经消失掉接近三成,无数的巨木被伐倒,便有工匠上前把残枝理干净,统一堆积,方便后边的使用。
百姓的智慧无穷无尽,沿着淡水河修建起庞大的木屋村,新开垦出的田地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森林旁,树木不断倒下,便有数人上前挖掘根系,整顿田地,合作分工,调理清楚,不时有人捕获林中野物,欢呼雀跃。
谢钰同谢巨,徐彦直,马文彪带领着五百兵士和数名木匠上了两艘平底船,驶出河道进入东海,沿着海岸边向南行进。
“将军,这是要去哪里?”徐彦直不禁好奇道,百废俱兴的台北郡那里可是有一大堆的事情,他可没有一点闲功夫游山玩水。
谢钰一脚搭在船头,一脚踩在船舱,笑着回头道:“带你们去个地方,那里漫山遍野都是黄金,怎么采都采不完。
徐彦直没有笑,他确实有些看不懂这个满脑子稀奇古怪想法的将军,没投诚前,自持有一身才干,目空四方,,投诚后,谢钰给了他不一样的认知,作为顶级巨族家的嫡亲少爷,文采斐然,武艺不凡,是任何人都想依附的晋王朝新起之秀,此番回朝,自是声名赫赫,等着加官进爵,可为什么要在这荒蛮之地开山破土,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只是要做一个让百姓脱离苦海,安宁地生活在一方乐土的贤人吗?
狗屁,扯淡,徐彦直一点都不信,难道是将军认为现在力量太薄弱,不敢扯起旗帜,只待此地声息数年才会吐露心声吗?这一点,便是唯一能说过去的借口了。
远离陆地,无战争,无牵绊,又有如此肥沃的土地,兵强马壮之日,只不过是光阴的来回穿梭,想到这里,他的眼中满是笑意。
“将军,如果有漫山遍野的黄金,将它采掘,百姓富足,诸人皆平,岂不是神仙之地?”徐彦直开口道。
“仲元兄认为人能平等吗,天下能安生吗?”
“为何不能,人人富足,人人平等!”
谢钰不由笑道:“你的理想太浮夸,天下永远不会存在这种道理!”
徐彦直不由奇怪道:“为何?难道将军让这些百姓居住这里,不正是如此心思吗?”
“不是!本将军只希望他们安宁,阖家团圆,眉开眼笑,饿来有食,冷来有衣。”
“那这不是同样的道理吗?从大贤的“尚贤”“兼爱”,“古者圣王之为政,列德而尚贤,虽在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禄,任之以事,断予之令……故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这种思想不正是人皆平等吗?”徐彦直栩栩而谈。
这是墨子的“尚贤”、“兼爱”思想,谢钰自然懂得,从古至今,多少贤才大儒都在提倡,可几千年的社会进程,这种思想实现了吗?没有,这个世界永远是弱肉强食,你争我夺的天下,而这种虚幻的社会体制,只存在于脑中,不可施行,谁要施行,就是在骗人。
“有能者举之,无能则下之!这平等吗?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工就是工,各有专长,身份都截然不同,读书为高,可有些人他生下来就不能接触到这种环境,何来平等之说。”谢钰反驳道。
徐彦直倒不是迂腐之人,对于这种浅显的道理,他明白,但心中不服道:“《潜夫论》有云:“所谓贤人君子者,非必高位厚禄富贵荣华之谓也,此则君子之所宜有,而非其所以为君子者也;所谓小人者,非必贫贱冻馁辱厄穷之谓也,此则小人之所宜处,而非其所以为小人者也。”天子与民应同等,有民才有天下,将军抱负包容世间,难道我们不能一同携手创出如此天下吗?
谢钰不禁失笑道:“仲元就不怕把本将军抬的太高,摔的爬不起来吗?他知道,这是思想家王符批判当时的社会体制,提倡“为国者,以富民为本。”无疑,这种思想放在那时最是接近现代思想,民富才能国强,他是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