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玉睁开眼时,自己己站在大街上,身上松跨跨的披着一件黑衫。
劫财还是劫色?她双手抱胸,正想大声呼救,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穿好衣衫,去县衙。”
嗯?抬头望去。
面前的人一是天保,一是木容。
两人都着黑衫,却穿出不同的“风度”,天保呆萌,木容孤傲,但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他要做甚?
难道要绑她去自首?认为这些日她办事不力,她还记得几个时辰前,他对她的训斥。
宋玉喏喏,一双眼瞪得极圆,她频往后退,然后扭头就跑。
“喂?”身后是天保的声音,她才不管,不过没跑两步,又被拎了回来。
“你跑什么?我家公子玉树临风,你到像见了鬼似的。”天保突然一窒,看向木容低头道,“公子你不是鬼。”
谁说不是?宋玉在心中暗暗补充。
木容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朝宋玉看来,见她穿着寝衣身子缩着一团,本来又矮又小,现在更像个孩子,而一双大眼警觉又凶狠的瞪着他,感觉像一只小兽,就如他曾喂养的那只小狐。
发怒时龇牙咧嘴,讨食时便会在身上蹭来蹭去,装赖皮装可怜。
“你们想干什么?我不去自首,打死也不去。”
就像她此刻的模样,木容想笑,又想到白天她对他的放肆,他沉下脸来。
“去县衙验尸。”
验尸?原来不是抓她自首,宋玉一喜随之又是一愣,这大半夜的验什么尸?
“喂,要验也不是现在,我明天……”心情一放松,声音也大了些,却见木容己朝前走去,天保朝她做了个鬼脸紧跟身后,宋玉站在原地有些害怕,这毫无人气的大街,她咽了咽口水,四下看了看,迅速捡起地上的衣衫。
三人来到县衙后门,天保先去打探消息,宋玉与木容站在巷子暗处。
淡淡的月光下,宋玉看着木容的侧面,轮廓分明,坚毅冷洌,他年纪不大,怎么时常一幅老气横秋的模样?木容或许感到她的打量,转过身来。
两人目光一遇,他坦然,她有些惊慌,像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捉住,宋玉急急移开视线,抬头看看天又呵呵一笑。
“这晚的月亮好圆呀。”
说完这句费话,见木容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宋玉有些不自在,“木公子要验尸,明天可随我正大光明前来,这偷鸡摸狗之事不像公子所为。”
她开着玩笑,完毕才觉用词不妥,以为他要发火,谁知此人沉得住气,只是淡淡一言,“我不希望外人得知。”
宋玉一怔,不由得对他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她再次看向他,他并不回避,两人便这般对视着,因隔得近,她看到了他眸子里有自己的影子,宋玉突然一阵心跳加速,在他的直视下再次败下阵来。
正在这时,突听一声哨声,她以为被发现了,却见木容朝她靠近,一手搂上她的腰。
他要做甚?她大脑一时空白,而他也有些惊讶,偏头看她一眼,大手在她腰上更是重重一握,轻嗤一声,好似嘲笑她单薄的身子。
宋玉顿时面红耳赤,还未出口阻止,只觉身子一轻,被他带着飞上了屋顶。
原来他功夫不错,她还嘲笑他花拳绣腿。
两个起落,二人来到一间屋前,落地时,她重心不稳,下意识的抓上他的领子,倒在他的怀里。
极快的推开他,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幸得夜色掩示了她的尴尬。
但是那一份扭捏之态……木容看她两眼,冷哼一声,迅速推开了身后的房门。
宋玉还在做心理建设,被木容一把拉了进去。
踉跄着险些又撞入他的怀中,她尴尬开口,顾左右而言其他。
“天保呢?”
木容没有回答,反手关上了门。
这里是停尸房,一股复杂的怪味袭来,酒,醋,尸臭混合在一起,宋玉有些作呕,急急捂住口鼻。
屋子晕暗,根本看不清,一股阴森之感袭来,她去抓木容的胳膊,却抓了个空,心中一颤。
“木容?”
她的牙齿都在打颤,他却没有回应。
突然屋子里有了些光亮,木容站在五步之远的地方看着她,朦胧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感到他的嘲笑。
她才不管这么多,顿觉松了口气,两三步走到他面前,被他手上的东西所吸引。
“这是什么?”
他手里拿着一个珠子,发出微弱的光,像萤火虫,她感到稀奇,伸手去拿,木容及时收拢手掌,绿光顿时消失。
“小气。”
她嘀咕一声,手碗被他一拉,木容的声音低沉传来,“去那边。”
这间屋子摆放有二十多具尸体,皆用白布盖住,整齐的排成两例。
木容再次拿出珠子,借着微弱的光,拉着她来到一具尸体面前。
“把白布拿开。”
“为什么是我?”宋玉不乐意,但听木容冷冷回答,“难道是我吗?”
宋玉一窒,为什么不能是你?你个大爷。她心中腹腓,撇撇嘴,只能认命的挑开白布,她赶紧闭上双眼,不敢察看。
“把衣服解开。”
什么?宋玉倏的抬头看他,木容神色自若,“穿着衣服如何验尸?”
宋玉又觉脸红了,她以为……她暗吐一口气,这才朝尸首看去。
这人穿着官服是押送银车的官兵。宋玉颤抖着双手解开了他的上衣,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本洗冤录,上面记载了如何验尸及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