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秀你看,这清湖的冰都化了,这样看上去可真美。”云雀伸手指着那一汪薄雾还未退去的碧波扬声道。
我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望去。
寒冬己被暖春所代替,绿湖碧波,回清倒影,将人的影子照得那般的清淅。
这这清湖的倒影中我看到了自己如花的容貌之上并没有我想像般精神充足,眉宇间流露的神色早己显露了我的心思。
“昨日爷何时回的府?”我淡淡的问道,心里却极其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听管家说,爷昨日留宿宫中了,并没有回府,一大早还让人回府取了朝服。”云雀的声音轻轻的响在耳边。
让人回府取朝服,他昨夜竟**未归。
我轻轻的蹲下身子,着手微微扬起了面前的清水,只想将水中的影子在手下搅个混乱,就如我此时的心一般,乱了。
“现在可回府了?”我依旧淡淡问道。
“回了,在……”云雀的声音止住,最后一个字竟还脱长了一些,感觉之上,她应该是留意到了什么?
我下意识的朝被我弄混乱又快要恢复平静的清水看去,战天齐的身影正直直的映在水中。
他就站在了我的身后。
“爷……”云雀行礼,而我却愣在了原地。
“你们都下去。”他淡淡的吩咐道。
“是,奴婢告退。”几名跟随的奴婢与云雀一同退下了。
静静的湖边除了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微风拂过柳枝轻轻摇曳而姗姗作响,其他的静得一点都听不到。
从清水之中收回了手,取袖中锦帕将手上轻轻的擦拭了一番,而后起身面向身后之人行了礼。
“见过爷。”
“不必……”他伸手过来。
我手上一颤,缩了回去,还直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一时之间竟不想让他碰到我。
而他也因为我的抵触,手悬半空中,有些话并没有再说下去。
我未抬头,眸光处只见他收回了手,声音轻轻而来,“晴儿册封一事,谢谢你。”
昨日入宫之事,看来他还记得清楚,记得是我为晴儿求来了侧妃之位,让他们的女儿将来在这府中有那么一席之地。
可他是否还记得,他伤我之事,他昨夜**未归,留宿在宫中之事。
我依旧未抬头,只是声音带着淡然,“杨夫人替爷生下小郡主,三侧王妃,我还怕委屈了她。”
他闻言,半响没有说话。
我半响没有看他,直到一只鸟儿跃过我与他的头顶,还带着一丝尖锐的嬉戏声时,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响起。
“你还在恼我?”
我低头咬唇,“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嫌疑。”
他向我迈近了一步,而我随着他的迈近又再一次退后了一步,脚步己接近那一汪碧波。
他脚下慌乱一顿,不敢再向我迈近。
他知道如若再向我迈近,我必将后退至那清湖之中,所以他只能选择停下来。
“太医己经向我汇报过了,你所送的补并无问题,那日是我的话过份了……”
“爷不必解释,我明白的。”我微微抬头,就这样打断了他的话。
“那你……”他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之意。
我唇边微微一笑,“既然补没有问题,那此事就己经过去了。”
“你真这般想?”他话语急切,又感觉对我的话那般的不真实。
我依旧带着微笑,看向他紧张的双眸,“爷认为我还能如何想?府里之事都是由爷做主,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他眸中因我的话微微一颤,方才的一半欣喜与紧张己不现,而是暗沉的眸光所绞紧,良久不语,因为他根本就不知如何再向我开口。
我的淡然平静,己经让他感觉到了我与他之间终是存在了距离。
这般的沉默对我而言是十分的难熬,我怕自己坚持不住,眸中会有痛意流露,便微微垂了眸,行了告退之礼。
“忽觉有些凉了,我就不陪爷游湖了,告退。”
转身跃过他的身子,向前迈着步子,身后传来了一丝急切的声音。
“昨夜我在父皇的宫中喝多了,就留宿在了景阳宫,哪里都没去。”
他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脚下的步子却并未停,我也不想停下来。
一路向南,头也未回,云雀与春兰都跟在身后。
春兰带着顾虑的小心翼翼的说道:“秀,爷昨日留宿在了景阳宫,哪里都没去。”
我不语,此时身边的云雀又再一次重复着这一句话。
而我只是朝她们笑笑,“我己经听到了。”
云雀微微不解,“秀既然听到了,为何不停下来与爷和好呢?”
“我从未怪过他,又岂能与他谈和好二字?”我的唇角渐渐浮起笑意,那笑里却有一缕凄然的悲凉。
“可是……”云雀不知再说什么?迟疑的想了想,有些忧虑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叹,“没有什么可是,你记住,这些天我谁也不见,包括爷。”
“那要是爷要硬闯,那该如何是好?”云雀拧着眉。
我轻轻的摇摇头,“不会的,他的性子不会硬闯。”
云雀拧眉稍稍扬起了声音,“那可不一定,西城决斗之事,秀难道就忘了?”
我心头微微一紧,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继续向前走着。
云雀却在此时叹了叹,“云雀其实想想,那北漠太子对秀还真是好,比爷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脚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