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灵被红鸢看得有些发寒,刚才强硬的气势也去了大半。.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只因为红鸢此刻的眼神像要吃了她一样。再想红鸢是那帮十恶不赦的歹徒头目,性情更是捉摸不定。轻灵暗暗后悔方才的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倒好,手无缚鸡之力还要送上门找死。
“红鸢,你想做什么尽管动手,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轻灵鼓起勇气道,视死如归的样子似一点也不害怕。但是只有轻灵自己知道,她不过是孤注一掷,红鸢曾经放过她一命,那时红鸢似乎对自己有所顾忌,所以她赌一次。
她还不能死,灭门之仇未泯,她不甘心。
红鸢依旧只是看着轻灵不说话,心里把自己与眼前的小丫头做了一边对比,论样貌,她且不及她,但是她有一种成年女子特有的韵,一种成熟魅惑的韵。除却那个人喜欢清汤寡水,否则她不知道为何她从来不在他心上。
两人都不说话了,站在原地上对峙。
微风吹来,将发丝吹起,也将天上的乌云拨开,日头羞怯怯地探出头来。才一会儿,两人的额头被晒得冒出细汗,但是谁也不肯退让。
“你说什么?”精致高雅的雅间里传来一声怒喝,楼下的客人听到声响都好奇地四下张望,有胆小者听到怒喝,一个抓不稳就将手里的茶杯摔在桌上。而后又小心地看着小二和掌柜的,见他们的注意不在自己身上,才暗暗放下心来。
再说雅间里,方君宏怒得拍桌而起。一时没控制好力度,将桌子拍成两半,桌上的茶壶杯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彦五和彦九跪在一旁,被方君宏的怒气吓得不敢多少一句。反观坐在方君宏对面的闫旭,即便听到了轻灵被人抓走的消息,依旧是风轻云淡的饮茶。喝了一口想要放下,才发觉整张桌子没有一处平整的地方。微微蹙眉,不满地看向方君宏。
方君宏注意到了闫旭的眼光,冷冷回了他一眼。闫旭与辜宁远交情甚好,对轻灵更是疼爱有加,视如己出,怎的听到轻灵被抓了还能如此淡然。莫不是他知道些什么?
“闫旭,是不是你把灵儿藏起来了?”方君宏眯起眼,闫旭一直不喜他,更是反对让轻灵住在王府,看他的神情,更是肯定轻灵被抓与他有关。
闫旭挑眉,赞赏地看着方君宏,他确实猜对了一半。方才听彦五彦九描述了一遍,就大概知道是谁抓走了轻灵,他不急,因为他确信那个人不敢轻易伤害轻灵。
“王爷以为,闫某抓了灵儿还会来这里么?”闫旭轻轻将手中的茶杯置于破桌子立起的边缘上,看似不经意,待他放手时,茶杯竟稳稳地在边缘上。这好比在钢丝上行走一般,要保持好微妙的平衡,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会摔得粉身碎骨的。彦五彦九,甚至方君宏都诧异起来,没想到平日里不着边际的闫旭竟深藏不露,他一直扮猪吃老虎么?
方君宏也是一瞬间的诧异,便恢复过来。与辜宁远交好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闫旭起身走到窗台,悠悠开口:“我不会让灵儿受到一点伤害,她在那个人手中我就更不用担心了。”顿了顿,眯起眼危险地看着方君宏:“倒是你,你自作主张向皇太后请婚,莫不是想让轻灵做你的小妾,你好享尽齐人之福?”
得知轻灵没有危险,方君宏也放下心来。面对闫旭犀利的质问,方君宏不急不缓解释道:“皇太后召见我,有意纳轻灵入宫,轻灵不是八旗子弟,最高不过是得个妃位,但是没有家族做后盾,你想她能受宠么?”
“哼,嫁给你就能么?”闫旭冷笑着反问,在他眼里,轻灵容貌过人,心思细腻体贴让人怜惜,任何人都配不上轻灵。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成过亲,不说轻灵有多心高气傲,他也是万万舍不得轻灵做妾受一点点委屈的。
方君宏走至闫旭身旁,望着远方意味深长道:“妖姬脸是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宫中女子的生活难道就不是对灵儿的囚禁么?”
“你娶她也不过是为了那个承诺,没有丈夫疼爱,与宫中又有何异?”闫旭也有些担忧,语气不似方才咄咄逼人。
方君宏不加思索地回道:“即使没有那个承诺,我也会待她好的。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