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旭扭头看他一眼,嫌弃道:“说得轻巧,她若是嫁给你,就是最大的委屈。+”
方君宏微怒,即使闫旭在不喜他,总该有个限度。刚想反驳他又听他继续道:“轻灵是忍受不了与人共享一夫的,更何况还是做妾!”
他怎么没有考虑到轻灵?皱起眉,说道:“灵儿那边我会想办法说服,只要届时你配合好便可。”
“怎么说服?告诉她,只要嫁给王爷王爷就能助你找出杀父凶手?”闫旭淡淡说道,面上带着淡淡的讽刺。
方君宏忽略他的讽刺,眸光一亮:“有何不可?这也不算骗她,事实如此。”
闫旭没有说话,心中想着灵儿的事可以放置一旁。他倒是好奇,那个老女人怎么会突然想要灵儿进宫?她不是一直对辜家心有芥蒂,怎的这次主动接近了?是时候让铜陵门打探一下消息了。
想及此,闫旭也不告辞直接出了雅间。留下方君宏一人在沉思。
而隔壁的雅间里,红鸢复杂地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轻灵,她们在这里也有许久了,隔壁雅间的对话也听了个五六分,因为一来到这间茶馆,红鸢便指明了方君宏和闫旭也在此。轻灵知道闫旭与方君宏不和,所以甚是好奇他们在一起会谈论些什么,偷听时很是仔细认真。
红鸢以为轻灵在为自己的未来伤怀,毕竟从闫旭的话来看,嫁给王爷做小妾是是个艰难的抉择。事实上她并无选择的权利,既然方君宏在皇太后面前提了亲,轻灵又住在王府里,她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用方君宏的婚姻推却皇太后让轻灵入宫的要求,轻灵的拒绝就是欺君之罪。
原以为自己才是可怜之人,反观一旁的轻灵,身不由己才是最可悲的吧。红鸢有点懊恼自己的孩子气了,她将轻灵带来这里,原本是想向那个人讨一个说法,让那个人在她和轻灵之间做一个抉择的。虽然心中隐隐知道结果,但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她的坚持。
然轻灵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句“只要嫁给王爷王爷就能助你找出杀父凶手”,一个主意在她脑子里来回盘旋,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心情由平静无波渐渐变得澎湃,为爹爹报仇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心中的呐喊也越来越大声,似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
爹爹,爹爹!
轻灵再也坐不住,飞快地跑出雅间,来到隔壁雅间的门口,顾不得礼仪,猛地推开门。然,哪里还有方君宏的影子?雅间里只有小二在收拾残局,被轻灵突然地出现吓得忘了动作,怔怔望着门口。
轻灵看不到方君宏,又跑到大厅里去寻,依旧没有。平日里总是随时随地在眼前晃荡,现在她想见她,却人影也没有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轻灵试着站起来,才发现因着早晨走了太多路,费了许多力气也站不起来。干脆也不急着起身了,在地上自暴自弃地捶着腿,锤了两下,竟有些委屈起来,爹爹不在,混蛋的方君宏也欺负她了。
想着,眼泪蓄满眼眶,可就是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我见犹怜的脆弱模样让好一拨人围在她身旁,想上前安慰却又有些自卑。
正在众人不知所措时,一个男子拨开人群,附身蹲在轻灵身旁,宠溺地拭着她的眼角,轻声开口:“傻瓜,你还是三岁的孩子么?坐在地上也不嫌脏。”
轻灵抬头,泪眼朦胧中,只看到一片白色,白茫茫一片,只有他手中熟悉的触感,让她的委屈紫霞找到了出口。终于,眼泪还是抑制不住地顺着小脸流淌下来。这一回,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被泪水洗刷过般清晰。俊美的五官藏慢了柔情和宠溺,围观的人也不禁为之动容。众人只觉得自己的自卑是有缘由的,因为眼前女子柔美,男子俊逸,相望时眼中带起情意绵绵,这才是天作之合。
轻灵握紧拳头捶打眼前之人,委屈地哽咽:“不是走了么?不是不管我么?你混蛋!大混蛋!”
“嗯,我混蛋!”方君宏微微一笑,以为她再说自己将她放在荒野的事。好笑地任她发泄,他也是为了替她解毒,虽将她放置荒无人烟之处,但私下里也是吩咐了彦五他们暗中保护她的。
然这一切她无需知道,否则又会多想了。
待她打累了,方君宏才宠溺地说道:“回家吧,以后不用每日里去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