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将军倒是痛快,在下若是再推辞,便是不敬了!”尘寰接过侍女所递过来的杯子,一杯一杯与潭一刀拼起酒来……
……
尘寰再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晚上,睁眼,发觉妙枫正坐在他床塌旁,翻看着一本随身所带的书籍。妙枫见尘寰醒来,便将书放下。道:“醒拉?”
“我……”尘寰有些头晕,昨日拼酒之后的事,竟然忘的七七八八,如何回来的,都不清楚了。
妙枫见他如此茫然的神情,叹口气道:“昨天你和潭一刀拼酒,最后两个人都喝的倒地。”
“是谁赢了?”尘寰微微笑道。
妙枫道:“你比他多喝了半杯酒,我想应该算是你赢吧。”
“好友好象并不开心呢?”尘寰依然微笑着看着妙枫。他看的出,妙枫的脸色并不好看。
妙枫正色厉声而道:“你还知道我不开心吗?潭秋如此的残暴不仁,你却与他同流合污,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仁者,当守正驱邪,不畏残暴,若不是多年相交的份上,昨天我就直接把你扔到荒野去了。”
尘寰听妙枫发火,半晌后,静静的说道:“何为仁呢?难道要那些侍女丫鬟都死光了,来成全你所谓的仁么?一杯血酒,救一条人命,已是太便宜了。”
妙枫叹了口气,用手锤了下自己面前的桌案:“若我亦有韩师兄那般本事,早就在酒席之上,斩却了潭秋之头。”
尘寰呵呵一笑,道:“昨日你若莽撞,恐怕今天你我早已暴尸荒野。”
“你也怕死吗?”妙枫看向尘寰。
尘寰闻言苦笑,道:“怕死?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不过这和怕死不怕死没关系,要知道怕死与送死完全是两回事。话说回来,你斩了潭秋的头,那潭姑娘怎么办?”
“这……”妙枫没有想到尘寰会突然有如此一问,顿时有些窘态,良久方才道:“这……这是两回事,她是她,潭秋是潭秋,这我是分的清楚的。”
尘寰看着妙枫笑道:“我看你是分不清楚了……话说原本我以为潭姑娘的行为很是恶劣,刁蛮而又无礼,但若与潭秋相比,哈哈,她简直比菩萨还善呢。”
“那是当然,潭姑娘天性纯良,自然……”妙枫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尘寰所打断:“喂喂,我只是说他和潭秋对比,你不要当真好不好?”尘寰这句话说完,妙枫长长的叹息一声。
“好友因何叹息?”尘寰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但依然要问。
“潭姑娘这番被他爹抓回去,恐怕再难逃出来,以后的命运……”他的语气变低,尘寰亦随之一叹。半晌两人均是无语,最后尘寰摸了摸腰间,忽然想起一事,道:“我那檀木扇子哪里去了?”
“你不记得了?昨天你交给潭秋的守门军士了。恩……昨天离开的时候,你醉的太厉害,我脑子正在发热,所以就忘记索取回来了。”妙枫见尘寰提起此事,不假思索便如此讲了。
“哦……”尘寰微微笑笑,笑的妙枫背脊发寒。忙问:“好友你笑什么?”
“我笑有人要赔我东西了。”尘寰哈哈一笑。
“为什么是我赔?”妙枫不服,情知尘寰是在讹诈于他。
“昨天的事,可是为了去见你的泰山岳父……”尘寰话说到此,妙枫摆手打断于他,道:“好了好了,不要讲了,区区一把扇子而已,檀木有什么稀罕的,若妙枫有飞黄腾达一日,白玉扇与象牙扇,任由好友选择。”
尘寰听他如此讲,哈哈一笑,道:“你这一指,已到天边,恩……温和高洁,辟易群邪,还是玉扇为好,象牙染血,不吉。”
“好友……”妙枫看着尘寰,知道他口中之言,并非是在说扇。
“你知我在讲什么。”尘寰看向妙枫,妙枫叹了口气,道:“好友,虽然你比我聪慧稳重,但你可知这世间最难的事是什么?”
“恩?”尘寰侧目,等待着妙枫的答案。
妙枫轻叹:“人生于世,最难者,便是凭着自己的意愿活着。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有些抉择,是你无法选择或者逃避的。”
尘寰闻言,面露苦笑,而后道:“你与我都是知道这一点,却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的人,对吗?”
妙枫不语,转目看向窗外,已是入夜,没有月亮,窗外的繁星点点,妙枫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对尘寰道:“你看这天上的星斗有无数颗,但是人们能记住的,却没有几个,每一个星都平凡的呆在那里,我若是这天上的星斗,就算只做一颗让人惊艳片刻的流星,也绝不做固守天阙的平凡一颗。”
尘寰微微笑笑,道:“好友你不是星星,又岂知星星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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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秋大帐,与尘寰拼酒的潭一刀,此时,也才方才苏醒不久,刚刚醒来,便到潭秋面前前来请罪。
“你何罪之有,起来起来!”潭秋走到跪在自己面前的潭一刀面前,将他扶起。
潭一刀收敛了平时的傲气,拱手而道:“一刀有负王爷重托,实是该死。”
潭秋摇了摇头,道:“错不在你,错在我,竟然低估了两个书生的胆量与酒量,哈,好一个天外儒门,数十年前出了一个太史少陵,前几年又听说一个什么叫付流尘的也是天外儒门出来的,如今又有了这两个人。而中原儒门却没有听说有什么太出色的人才出来,这宗主,真的是太丢脸了。”
潭一刀走上前一步,道:“以属下所观,这二人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