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
这下,连徐昭都不敢确认了,睁大的眼睛里晃动着星星般的泪花,呢喃的嘴角发出不成声调的音节,可却是连一句完成的话、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紧拉着上官无策衣角的手指霍然松开,跟着无力的垂下。
看着徐昭的神色沈正河得意森冷的笑着:“现在信了?说起来也怪你们不小心,太后与本王经营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三下两下便被你们出手打垮了?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保皇党们,要他们在朝堂上争辩吵架绝对是一把好手,可要论真武力,他们哪个会是对手?”
沈正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得意:“想要在宫里铲除这些人,实在是轻而易举,只要有一个主事的人站出来振臂一呼,但凡是有野心和反骨的人都会站出来迎合,这一点相信你们两个也是深有体会更是深谙此道;当年,我就劝过太后不要轻易放过上官无痕,留下这样一个祸害在身边,早晚会是一剂闷雷,可太后不听这才酿成今日之祸;所以说女人就是女人,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她们该干的活儿,外面的这些打打杀杀还是要男人来做主才是正理。”
说到这里,沈正河更是得意的一挑眉,苍白虚弱的脸色因为兴奋而泛着诡异的红晕,一双如老妪般干涸的眼睛死盯着在他露出兽笛后脸色陡然变的难看的两人,心里生出得意之色。
正所谓关心则乱,他要的就是这份乱;虽说现在的一切局面都很不利于他,可事情没到最后关头谁也不能言胜,只要他将这二人抓住,他就不信大梁和那帮保皇党们不会投鼠忌器。
沈正河脸上的得意之色越来越浓,连带着拍头颅的动作都更加快速轻佻起来。
瞅着依旧紧盯着血粼粼的头颅怔怔出神的两人,他不断出言挑衅:“徐昭,看见唯一跟你有血脉关系的兄长以这种代价惨死是不是无法接受?看在你身为大宛公主的份上本王大发慈悲给你一句提醒,此刻上官无痕的无头尸体就被压在正阳宫的废墟之下,如果及时扒出来拼凑拼凑还能瞧出个人形。”阴毒的目光一转,再看向上官无策:“你欺骗了太后,欺骗了天下所有人,为的就是保护他,可现在上官无痕的首级就在你面前,他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到头来你还是什么都没保护好,就像你小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在面前死去,除了哭,你什么都做不到。”
徐昭刹那间回头看向上官无策,虽说她此刻也同样震惊,可她知道在上官无策的心目中上官无痕的地位绝非她能想象,她都受到如此大的惊动,可想此刻他内心深处的波涛汹涌。
尤其是沈正河的话,更像是在故意揭他的伤疤;这个永远光鲜靓丽的男子,或许他的心底并不似他的长相这般华丽逼人,而是千疮百孔,令人忍俊不禁。
“无策你听我说,一定要冷静!”徐昭紧紧地抓着上官无策紧绷发硬的手臂,担忧的看着从刚才就眼也不眨的看向木盒子的他。
沈正河嗤笑:“是啊!是该冷静一点,上官无痕的尸体已经被压在正阳宫的废墟之下,如果连这颗头都没了……”说到这里,沈正河就亮出手中的匕首,一下一下的划拉着头颅雪白无色的面容。
“你住手!”
“等等——无策——!”
看着如炮弹般炸出去的上官无策,徐昭慌忙伸手去拉他,可指尖只碰触到他冰凉的锦衣,便看见他如发疯的猛兽般朝着沈正河直袭而去。
沈正河看见双眼发红直冲上来的上官无策,眼底顿时闪现着兴奋得逞的光泽,虚弱到快到极致的他居然在此刻还能大喊出声:“弓箭手!”
“无策!”
徐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那如虹光般耀眼的人影惊喊。
可此时,不管她喊什么都来不及了,无数箭矢朝着那耀眼明亮的人影重重袭来,上官无策纵然武功卓绝,在经历受伤流血、长时间奔波和被沈正河的再三刺激和挑衅后,动作终于变的迟缓下来。
手边宽大的休摆卷起一阵烈风,将飞射而来的箭矢尽数卷落,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数至长箭带着凌冽之势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
噗!的一口鲜血!硬是从他嘴里吐出来!
可他还是没有停下,伸出手臂就抓向那被小太监端在手中的木盒子。
而端着木盒子的小太监极为诡异,一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人气,空洞的眼睛黑黢黢的看着飞扑上来的上官无策,居然连躲避都没有,似乎就等着他来抓。
“不要——!”徐昭哭喊着大叫,双手支撑着冰凉的地面想要往前爬,可此时,她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像风一样潇洒自如的男子拼了命的去碰触他这辈子发誓要守护一生的人。
小太监看着上官无策越来越靠近,红到艳丽的嘴唇忽然向上一勾,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刹那间,一条
那间,一条黑色的小蛇闪烁着斑斓的眼睛一下就从小太监的袖口中跃出来,瞅准那飞扑上来的人影,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向那细白如玉的脖颈。
看见跃出来的黑色小蛇,徐昭浑身颤抖,如癫狂疯魔一般,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