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你,如今南苑里神秘的婵公子,过的可好?”霍去病的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
“让霍少将军挂念了,我现在好的很。”公孙小婵没好气的说道。
“半年未见,这性子怎么还是如此蛮横,不知好歹。”霍去病伸出右手,上前捏住公孙小婵的脸颊,柔声道。
公孙小婵只觉的一个酒气扑鼻,眼前的霍去病俨如一个醉酒的登徒子,向自己逼近,逼的自己连连退后几步,硬生生的告诫他,“霍少将军喝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霍去病说着,鼻尖尽是冷意,喘息着厚重的热气,身子不断向前。
霍去病宽实的身子不断往前,,公孙小婵轻盈的身子随着步子向后,俩人错步间,挤到了屋角的梳妆台,深夜里的铜镜,模糊的折射着两人缠绵的姿势。
霍去病的身子向前贴住公孙小婵,迷离的乌木眸子像是要把公孙小婵看穿一般,进了公孙小婵的心底,犹如一块巨石跌落到了深海的海底,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涌汹。
“霍少将军请自重。”公孙小婵将脸歪向一边,躲避着霍去病火热的鼻息。
霍去病哪里听的进这低似虫鸣的声音,炙热的脸颊贴在了公孙小婵冰冷的玉颜上,来回摩擦着,嘴里呢喃着醉话,像是一个幼兽,躲进了母亲的怀抱。
不多会儿,公孙小婵听见了低沉的鼾声,侧目一看,霍去病已经在自己的肩头沉沉的睡去,轻唤:“霍将军,霍将军……”
公孙小婵无法,只得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霍去病拖上自己的榻,盖上绣被。
黑暗中的霍去病,紧闭双眸,浓黑的剑眉下,密而长的睫毛盖不住战神之姿,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吐丝,一副雄霸之态在公孙小婵的面前,呈现的淋漓尽致。
董信安的话忽然间在耳边回荡起来,“你要帮我筹密朝中达官显贵的关系网,尤其是霍去病,他是我们的重头戏,有了他,日后在这长安城,我们就有了依靠。”
“如今他送上了门,如果我为董君牵了这条线,赚足了银子,便可以赎个自由身,到那时,便可大大方方的站在公孙公子面前。”公孙小婵心中默想,又端看着眼前这个如山脉一般的男子,“为何与你,总是这般又爱又恨。”
霍去病的鼾声轻起,似大漠里草原狼的低沉,公孙小婵的心思一阵阵的翻滚,忍不住伸出手在霍去病棱角分明的脸庞轮廓滑过,“霍去病啊霍去病,你从匈奴手中将我解决出来,可是也毁了我的‘家’,我无法像匈奴人一般惧怕你,也无法像汉人一样爱戴你。”
看着久了,公孙小婵不觉霍去病有些亲切之感,如似曾相识的故人,一阵倦意上来,跪在榻边的毯子上,伏在榻边,静静的睡去。
月色朦胧,冬意清清,寂静中,悄然间,霍去病一双宽而厚实的手握在公孙小婵娇柔的嫩手之上,夜很长很长,此情很绵很绵……
霍去病的梦中,当他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时,那一席鹅黄色的衣锦,裹着灿如春光的笑意,闯入了他的心扉,再也走不出。
公孙小婵的梦中,那个战神一般的男子,骑着枣红色的大驹,驰骋在草原沙漠,身后翻腾着滚滚浓烟,一身甲胄冷漠寡言,带着自己浪迹在天涯的尽头,再也不愿醒来。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成也英雄,败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