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沉默地看着李瀛,心中暗叹,说不上是喜是忧,她对霆是真的上心了,只有上了心,才会这样在意。
雨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她话音未落,只见赵霆从廊下走了过来,忙把李瀛挡在身后,李瀛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去低下了头。
赵霆拱手道:“闻人小姐,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雨笑着说:“我和朋友说几句话。”
赵霆好奇地看向李瀛:“不知这位小姐是?”
“齐王殿下来了!在里面,”雨忙打断了他,“我刚刚还听他提起赵公子来着,赵公子赶紧进去吧。”
赵霆笑了笑,行礼告退,雨松了一口气,拽了拽李瀛道:“他走了。”
李瀛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眼里有些怅然若失,顿了顿才说:“我先走了,一会儿你就帮我跟哥哥说,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适先回宫了,叫他替我向卫家兄妹解释一下。”
雨点头道:“好,”忽地又想起一事,看着她道,“对了,我方才在里面听人提起说燕胡太子要向殿下求亲,是真的吗?”
李瀛哼了一声道:“别说他还没来提,就算他提了,我就一定要嫁吗?想得倒美!我自己的夫婿,我自然要自己选才行!”
雨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明快活泼,爱憎分明,天大的事等到了眼前再说,永远都不让自己活在烦恼中,李瀛这样的性子,实在是羡慕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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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李浲一脸狐疑地看着雨,“她哪里不舒服?”
“公主只说她身子不适,先回宫了,具体是哪里不适也没有说。”
李浲招来贴身太监吩咐道:“你跟着回宫看看去,请太医去好好瞧瞧。”
太监行礼退下,雨陪着笑说:“只怕是公主殿下听到了燕胡使臣要来的消息,有点气不顺吧。”
李浲无奈道:“不过是些风言风语罢了,又未曾证实,我早跟她说了这种场合不必来,省得听到些什么心里添堵,她还嘴硬说不会,结果就这样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公主肯定不愿意嫁到那蛮荒之地去的。”
“谁说她会嫁了?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大夏还没到要靠公主的幸福去换边境和平的地步,燕胡人要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大不了再打一仗便是。”
“话虽如此,可若燕胡的使臣真的开口了,陛下难道真的会拒绝吗?”
“燕胡贫寒,礼仪风化和我们全然不同,虽然这些年和大夏贸易往来多了起来,受我们影响颇深,但毕竟是蛮夷之地,听闻燕胡人至今还有一大家子人同寝而眠的恶习,父皇比我们更清楚,怎么会让他唯一的女儿往火坑里跳?”
雨点点头:“如此便好,我也不希望公主远嫁蛮夷。”
李浲看着雨:“你关心灜儿比关心我还要多,这些日子以来,你和我说的话最多的一次就是现在了。”
雨垂目:“怎么会呢,殿下说笑了。”
“难道不是吗?这些日子以来,不算今天,你和我说的话一天能超过五句吗?”李浲伸出手指一一道来,“见过殿下;殿下说的是;殿下说笑了,小女不敢;我今日还有些事;我先告退了,殿下慢走。正好五句,每日都是。”
雨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有这样吗?”
李浲叹道:“我还以为你就一直这样了呢,看来为了灜儿,你还是肯跟我说话的。”李浲盯着她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肯原谅我了吧?”
“殿下说笑……”雨抬头看了他一眼,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