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才已经到了公司楼下,此刻记者看见他们的车,早就蜂拥而至地涌过来,他们的车门外,已经结结实实地围了一圈记者。
林生带着人过来,生生给他们辟了一条出来。
凌晨希拥着她下车,记者的问题就劈天盖地而来,安娜只觉得手脚发软,耳边更是一阵嗡嗡的响。
杀人未遂,精神病,小少爷的母亲之类的问题不绝于耳。
无数的话筒伸到他们的面前,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明明到公司门口只有几十米的路程,却走得异常艰难,凌晨希的眉头越拧越紧,他拥紧安娜冷冷看着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极力平持着心中的怒意,林生在前方道:“抱歉,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们凌总不接受采访,各位请让一下。”
“凌总,请问今天的新闻内容属实吗?”
“这位女士真的是您孩子的母亲吗,听说她脑袋有点疾病,还曾经因为杀人入狱,这些都是真的吗?”
“凌总跟这位女士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她用孩子胁迫,你才不得已把她公诸于世的?”
眼看二人就要进入凌氏大门,记者看在凌晨希那里没有突破口,于是将话锋转向了安娜。
“路曼小姐,听说你曾经有过精神病史,是吗?那你现在是清醒的状态吗?”
“路曼小姐,请问你在跟凌总在一起之前有去你接受治疗吗?凌家会接纳你之前的病史吗?”
“医学上证明精神病有遗传可能,你们的孩子是否携带了这种基因?”
记者的问题越来越难听,安娜浑身都在发颤,她想过只要她靠近凌晨希,她的过去总有一天会被人翻出,但是没想到是这样惨烈的一个方式。
光天化日,无数镁光灯闪烁,她抱着脑袋几乎无所遁形。
凌晨希把她紧紧拥进怀中,晦涩道:“曼儿,与其让他们事后乱写,不如我们自己来澄清这些事吧?”
“不要!”安娜握住他的手臂,眼底尽是哀求。
“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难堪。”凌晨希捧着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把头移向记者的话筒,声音沉稳坚定:“在我回答各位的问题之前,我先声明一点,如果在我回答问题之后,接下来的报道跟我说的话有半点背驰,我将会让我的私人律师以诬告的名义起诉各位,各位应该清楚,我一向言出必行!”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没有人敢在此刻质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四周倒吸了一口凉气,安静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发言。
“早上的造谣新闻我没有看也不想看,各位不是一直好奇我孩子的母亲是谁,那么现在我郑重地告诉大家,我身边的这位美丽的女士,就是我孩子的母亲,我的未婚妻,她的名字叫做季安娜,是我们公司广告部的一位优秀的插画师,如果大家不信,可是随便找一位凌氏的员工问下就能确认。”
“未婚妻?”
“对!”凌晨希扣着安娜戴着戒指的手指,毫无保留的展露在记者的镁光灯下:“我的未婚妻不是你们口中的精神病,更不是造谣者所写的杀人未遂,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安娜自小在英国成长,五年前,我们初始与泰晤士河畔,我依稀记得那一日天气很晴朗,安娜正拿着画板写生,风扬起她的头发,那一瞬间我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愣了神,于是我知道,自己已经对这个美丽的女子一见钟情,那一年她才十九岁。年轻气盛的我当然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安娜是我见过最有主见的女孩子,她并没有对我皮貌或家世而对我刮目相看,我追求她颇废了一番精力,可庆幸的是,我最终还是追上了她,我们后来在英国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周围一阵唏嘘,有人好奇道:“请问凌总,您能透露一下当初您是怎么追上安娜小姐的吗?”
凌晨希温柔地笑了笑,像他这种在公众场合极少笑的人,这一笑无疑很有杀伤力。
“安娜她……”他故意卖着关子,记者也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惊天动地的话语。
“安娜喜欢吃阳春面,而我正好会做,更准确地来说,我是用一碗阳春面俘获了美人心。”
“安娜小姐真幸福!”周围一阵感慨。
随即,便有人提出最关键的问题:“那凌总,请问你和安娜小姐后来是分开了吗,因为我们听说这五年你都是一个人带着小少爷独自生活,是因为凌家反对吗?”
凌晨希蹙眉沉思了一会,神色有些哀伤:“安娜出了一场事故,失去了记忆,几个月前我才在英国找到她,并且把她骗进了凌氏。”
“骗?”大家神情一片疑惑,就连在他怀里刚回过神的安娜也是怔怔地看着她。
凌晨希摸了摸鼻头,有些尴尬:“这个骗的过程我就不跟各位记者朋友详述了,我自会回去向我的未婚妻负荆请罪,她说她锱铢必较,托各位记者朋友的福,我晚上有果子吃了。”
周围的人因为他的幽默风趣哄然大笑,安娜也被他闹得微微有些耳红。
“安娜小姐,请问凌总说的是事实吗?那你现在是恢复记忆了吗?”
凌晨希捏着她的手指,示意她回话,安娜不知道现在心中是什么样的情绪,是复杂,亦或纠结的。
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看着凌晨希轻声叫唤了一句:“凌晨希。”
“嗯?”
“如果我是记者朋友口中说是个精神病患者,还有过杀人未遂的不堪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