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不置可否地道:“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
“你若不信,本宫可以当着你的面发誓!”虽然她并不想饶过李建成,但当务之急,是保住李世民性命。
“发誓?”李建成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就算你不动手,也尽可派别人来取我性命,我说的可对,贵妃娘娘?”
“本宫保证,只要你交出解药,就不会有任何一个大唐子民追杀于你,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李元吉愣愣地看着他们言语,那疫毒竟然还有解药吗?他可从未听李建成提过。
“还算不错,不过……”李建成凉声道:“我不交出解药,你又待如何?”
韫仪盯了他片刻,凉声道:“本宫知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觉得只要陛下不醒,就没人能够处置你。”
李建成神色微变,旋即已是恢复如常,薄唇微勾,“是又如何?”
韫仪冷冷道:“若本宫不在洛阳城中,你这个如意算盘或许能够打得响,但很可惜,本宫在此!”
“你在又如何?”李建成嘲讽地道:“贵妃娘娘……呵,说到底,依旧只是一个后宫女子,后宫不得干政,难道你还能下令杀我们二人不成?”
韫仪徐声道:“正如你所言,不交出解药,本宫便取你性命,让你去与季容做伴!”
明明是一个弱小女子,但那冰冷彻骨的声音却令李建成后颈阵阵发凉,仿佛有一把刀悬在那里,随时会落下一般。
“你不敢!”李建成话音未落,韫仪已是冷言道:“你若不信,尽可一试!”说着,她厉声道:“将李元吉拉出来!”
杜如晦也跟着来了,听到她的话,低声道:“娘娘,您要做什么?”
韫仪寒声道:“他不是不相信本宫所言吗,那就先杀了李元吉!”相较于李建成,李元吉的性命就没那么重要了,正好拿来立威!
“他二人虽然罪行屡屡,但毕竟是李氏子孙,娘娘这么做恐怕会遭人非议。”面对杜如晦,韫仪冷言道:“只要可以救陛下性命,莫说是区区非议,就算是万世之唾骂,本宫也在所不惜!”说完此言,她朝尚愣在一旁的狱卒喝斥道:“还不赶紧将李元吉带出来?!”
那些狱卒不敢怠慢,赶紧将李元吉带了出来,虽然后者有伤在伤,狱卒仍是不敢大意,紧紧束了他的双臂,以免伤人。
韫仪命狱卒取来刀,横在李元吉颈间,冷声道:“李建成,本宫再问你一次,交不交解药?”
迎着她阴寒的目光,李建成摇头道:“你不必在这里装腔作势,你不……”
“敢”字尚未说出口,韫仪已是一刀划在李元吉左肩上,割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痛得后者说不出话来。
“本宫从来不喜欢废话,所以你想好了再回答本宫!”眸光阴冷似沉寂了无数年的潭水,即便是李建成,也由得起了一丝惧意。
“说,交不交解药?”这一次,面对韫仪的责问,李建成没有立刻言语,他怕自己一旦说出“不交”两个字,韫仪真会杀了李元吉,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此时,李元吉缓了过来,捂着伤口努力喘了几口气,咬牙道:“贱人,你竟敢伤我?!”对于李元吉来说,伤在女人手下,无疑是奇耻大辱,尤其还是杨韫仪这个女人。
韫仪看了一眼刀刃上的血迹,冷声道:“若他不说,下一次,就不会伤你这么简单了;李元吉,你若想活命的话,就好……”
“呸!”李元吉将一口唾沫吐在韫仪脸颊上,杜如晦见到这一幕,勃然大怒,一把掐住李元吉的脖子,厉喝道:“放肆!”
明明已经被掐得喘不上气来,李元吉却依旧不停地笑着,韫仪抹去颊边的唾沫,平静地道:“如晦,放开他!”
杜如晦看了她一眼,缓缓松开了手,李元吉大口大口喘着气,待得缓过来后,冷笑道:“杨韫仪,你有本事尽管杀我就是了,左右有李世民这个乱贼垫背,爷死得不冤!”
韫仪莹白的额头浮现出一根根青筋,下一刻,李元吉腿上又多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的韫仪看起来,如同地狱来的罗刹女,浑身散发着阴寒的气息。
“再不说的话,他可就真的要死了。”韫仪冷冷望着李建成,“这十年来,他一直毫无怨言的跟着你,心甘情愿做你的马前卒,你就当真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性命吗?”
李建成死命咬着牙,除了季容之外,他也就对李元吉有几分感情,如今看到他满身是伤的倒在地上,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可是要他放过李世民,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大哥,你别管我!”李元吉抬起满是冷汗的脸庞,吃力地道:“李世民夺你帝位,绝对……绝对不可放过他!”
话音未落,尚在滴血的刀尖已是抵在李建成脖子上,“不放过陛下,他也一样会死!”
李建成赤红着双目,咬牙道:“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有解药,仅凭你所谓对容儿的了解?真是可笑!”
韫仪冷眸道:“是否可笑,不劳你费心,只需要说交还是不交?”
李建成死死攥着手,当初季容为防万一,确实制了一颗解药,也仅仅只有一颗,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竟要用来救李世民,真是讽刺。
回应李建成的,是李元吉身上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大蓬鲜血滴在地上,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至于韫仪身上,那套月白色的宫装,已是有一半被鲜血染红,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