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雪直视着杨御曦的双眼,仔细辩识他的表情,半响,他皱起眉道:“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阴毒的解法?阴兰教百年来,历代教主不乏聪明之人,全都束手无策!”
“这个嘛,我们确实找到办法,但是却不能告诉你的。” 杨御曦挠挠脸,对他一笑,双修什么的,听起来就好羞射。
柳寒雪沉默片刻,目光阴沉的看着他们,留意到夙渊不甚好的面色,恍然道:“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只能解一时之毒罢了。”
杨御曦一哽,还真让他说中了,他渡给夙渊的阳气只能支撑几天,难道柳寒雪的办法更好?
杨御曦这才认真起来,对柳寒雪道:“自我们进来,你就絮絮叨叨阴毒的事,咱们明人不说二话,交出解毒之法我们饶你一条命。”
柳寒雪向来自诩前朝皇室遗孤,本性高傲无比,曾经与杨御曦称兄道弟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把控江湖局势。
可惜,最后错估夙渊的实力,导致最后的行动功亏一溃,如今他身受重伤,修养短短一个月也才堪堪稳定了伤势。
杨御曦的提议他必须答应,否则今日就是他的死期。可是他的胸口充满了尊严被踩踏的不甘和愤怒,令他张不开口答应。
长久不答,柳寒雪偏头看了沉默的站在一旁的圆灭一眼,老和尚目光平静如水,对他缓缓点了头。
柳寒雪心中不甘霎时散去大半,他转过头对杨御曦道:“《游龙随心》除去被偷的阴册,还有一份阳册,修炼阳册者体内产生阳性内力,只须将阳性内力输入阴性内力的修炼者体内,便能中和阴毒。”
杨御曦想到柳寒雪高强的武功,道:“难道你修炼的就是《游龙随心》阳册?”
柳寒雪点头,他神色复杂的看向夙渊,两人修炼的都是天下间至强宝典,多年来自己苦练不辍,最终仍然输了,并不是他的努力不够,而是天资的鸿沟太深,他多年努力换来的桥梁,远远够不到对岸。
夙渊不悦道:“我不会让他治疗。”
杨御曦一听,也纠结了,要说他有多信任柳寒雪,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夙渊的阴毒目前只能靠他来解,若是有一天他出了事,夙渊岂不是也处于危险之中。柳寒雪的办法能够一劳永逸,彻底去除阴毒,正是夙渊真正需要的。
想了想,杨御曦眼睛一亮,他道:“你太危险,我媳妇的命不能交在你手里,这样吧,你将那半册《游龙随心》交出来,我来修炼阳性内力。”
柳寒雪霍然站起,怒道:“不可能!《游龙随心》乃我柳家至宝,怎么能交给外人?你休要痴心妄想!”
夙渊冷哼一声,抬起汇聚内力的手掌。
柳寒雪抿紧薄唇,闭上眼睛,一副慷慨就死的模样。
他的反应全在杨御曦预料之中,他啧啧叹道:“寒雪,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世间唯一豪爽洒脱之人,想不到也是目光短浅,井地之蛙。”
柳寒雪喘着粗气,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道:“此话怎讲?”
杨御曦径自走了过去,丝毫不怕他突然发难,道:“你嘴里一直嚷嚷着复国复国,可我只看到你手握半本武功心法,便好像握住传国玉玺的一样。”
艳姬噗嗤一乐。
杨御曦还在叹道:“往大了说,你没有揭竿而起的大义,装备军队的钱财,往小了说,你身边无一二帮衬的朋友,难道你想自己一个人对付全国的军队?”
柳寒雪面露痛苦之色,身姿萎靡,捂住脑袋喊道:“不要说了!”
看到曾经的挚友如此痛苦,杨御曦停了一瞬,眼前又划过他大闹婚礼,对夙渊毫不留情的模样,那点同情便烟消云散了。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还算安居乐业,谁又愿意跟随你挑起战争呢?我知道你急于得到天魔策,是想取回前朝宝藏中的财富,可是有了钱就能复国了吗?只一富商耳。如此情境,你还宁愿赴死也不舍弃一部功法,岂非顾此失彼,完全走在歧途之上?”
柳寒雪紧紧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愿再听他一言,
“阿弥陀佛――”圆灭身形一动,走上前,大手轻轻抚在柳寒雪的头顶。
柳寒雪浑身一颤,松开了手,抬头看向他。
老和尚叹了口气,缓缓道:“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错事,而是错心,事情错了可以改正。心错了,还会继续做错事。”
他收回手掌,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并未看向杨御曦,却对他道:“杨施主,人这一辈子,并不总是顺应时势,少主身上寄托了前朝柳家所有人的期盼,他绸缪复国,乃是他的心之所向,一时走错了路罢了。施主又怎可知,今时不顺,日后时仍不顺呢。”
杨御曦一听,就知道这老和尚才是幕后推手,他就说柳寒雪一个年轻人哪里来这么大的渴望去复国呢。
他并不示弱,问道:“不知前朝与大师有何关系?”
圆灭并未接话,而是继续道:“少主生来就是前朝皇室血脉,天魔策中宝藏本应是他的,反倒是阴兰教主夙渊修习半册《游龙随心》,杨公子服食游龙丹续命,自顾取用我家少主的东西。如今还要杀上门来讨要剩下的《游龙随心》,不知诸位的行为是否够的上一句无耻。”
杨御曦险些教他拐了思路,心里暗道老和尚狡猾。
他笑道:“阴兰心经在阴兰教百年之久,若硬说仍旧是柳寒雪的,那我们读的书,走的路,便都要找主人了。至于游龙丹,柳寒雪伤我致死